林宴璟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一下,不小心倾泻出一声喑哑的呻吟。
由她腰窝转移到腹部的手明显一顿。
沈度捏了捏林宴璟肚子上的肉,低声说,“林制片是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
“你才少儿不宜。”林宴璟推开她,坐远了一点儿,只将自己的脚抵着沈度,免得她过来。
沈度抬手靠在沙发靠背上,抵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林宴璟,视线在她的腰身徘徊。
“有点儿好奇林制片您对于少儿不宜的界限是什么?”
“反正你不能让别人给你拍那样的照片。”
“也不给你拍?”
沈度说这话好像是愿意给林宴璟拍。而且她刚刚也没有任何反抗。
林宴璟咬牙,“你有病是不是?我要是真拍了,以后你得罪我了,你不怕我用那些照片来整你吗?”
沈度答非所问,“您风评很好。”
林宴璟一愣。
她说,“我没给别人拍过照。”
这是真的,合照也很少有。她刷到过很多傻乎乎的女孩子,热恋时期让自己的恋人拍下了照片亦或者视频,后来又都一举成为了反噬自己的佐证。
这不好,她不愿意给沈度拍,她是无心之失。
可沈度摆明了不在乎,这让林宴璟生气。
她不由得联想到很多,沈度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对待过她人,坦坦荡荡地将自己浑身赤裸的一面毫无保留地让别人观摩。
此时此刻,林宴璟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小心脚滑掉进了醋坛子,她觉得懊悔,恐惧,甚至是恼怒。
她甚至还主动给沈度解释。
她好似面对沈度,完全无法再像从前那般自如,高高在上地等着对方祈求。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自我坍塌,自我毁灭?
她正沉思,沈度凑到她的面前,趴在她的身侧,微仰起脸,盯着她,“您生气了?”
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往往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的思绪变化。
林宴璟有些别扭地别开脸,“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给你表达的思想是那种会鼓吹着为艺术献身然后劝演员将自己躯体搬上荧幕的人?”
林宴璟点头又摇头,“很多电影镜头的表现手法在我看来就是噱头而已,没必要。”
“很抱歉让您误会。”沈度将自己的头靠在林宴璟腿上,“我只是以为,我该为您留下点什么,因为我也想可以让您在我这里留存一些东西。这只是我个人想法而已。至于电影,我没有那些癖好。”
这个回答让林宴璟愣住。
她似乎明白沈度所言需要留下什么所代表着的具体意味,反过来不就是因为不能留住才想要一些可以现下保存的?
某个答案在舌尖打绕,也许她轻飘飘一句我不会离开,你也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就能解决,但是这个看似给到沈度安全感的说法却好似将自己置于深渊。林宴璟下意识抗拒。
她说,“你说得好像明天就见不到我一样。”
“您明天要出差啊,我确实见不到你了。”
这是什么根据实际出发得到的辩证法?
林宴璟心头一梗。
沈度丝毫没觉得自己说话气人,她下巴扬了扬,在林宴璟的小腹轻轻磨蹭着。
被踢翻饭碗的小狗崽吃饱喝足,又开始变着法儿地讨主人欢心。
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播放完了,黑白字幕下的背景音轻忽又飘远。
空气安静到林宴璟仿佛可以感觉到自己胸腔下疯狂跳动的心脏。
她扫视着沈度仰躺在自己眼底漂亮的脸,那么乖巧又可爱,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林宴璟抚摸着沈度弧度流畅的下颌,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我会回来的。”
沈度笑起来,抬手勾着她的脖颈,两人吻在一起。她有些急促地起身,将林宴璟搂进自己怀里。两人胸腔心室各自贴合占据彼此不曾有心跳的一边,于是那跳动频率杂糅在一起。窗外夜色浓重,在林宴璟被下身摩擦的酥麻中变成模糊的雾,朦朦胧胧,让她失去焦距,只能任由这张被沈度织就的欲望旋涡完美将自己淹没、侵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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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苏茴也要出差,并且是和自己一个目的地,甚至航班都一样,哪怕是被人诟病,林宴璟也要求苏茴代替自己去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颁奖晚会。
但偏偏苏茴什么行程消息都没有爆出来。林宴璟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气爆炸了。
尤其是昨晚沈度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好像就是在无声控诉林宴璟忙,没办法陪她过生日,她理解,她不难过,真的不难过。
救命,林宴璟完全不能忍。
以至于被沈度像摊煎饼似地翻来覆去折腾,今天还差点儿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