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下巴点了点神女像,接着继续:“传闻,这神女像是按照前朝一位皇女的模样所刻。
那位皇女是前朝皇帝最小的女儿,据说,那老皇帝听信了一个术士的话,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奉为神女,养在水息镇里,养满足足十八年,然后将女儿献祭给了一柄神仙剑,以求飞升成仙,长生不老。
熟料那术士就是个江湖骗子,老皇帝将女儿是献祭了,那剑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最后反倒叫那老皇帝遭了天谴,死在了天雷底下。”
“就这样?”宣铃还想听更多的。
结果老媪点点头,道:“就这样。没了。”
宣铃沉默小下,又问:“那您知道这熙华神女的名字吗?除熙华以外的名字。”
“这个啊……”老媪挠了挠头,沉吟少许,“我小时候听我娘好像说过,说这神女好像叫……叫什么雪,谢什么雪……”
“谢朝雪。”
“对!谢朝雪!”老媪点头如捣蒜,“姑娘听过这个名字?”
宣铃笑笑,随口胡编:“前朝书中曾记,有几位的皇女的名中都有一个‘朝’字。”
老媪:“原是这般。”
她恍然大悟抚掌,随即看出宣铃对神女像感兴趣,于是又道:“姑娘若是真对这神女像感兴趣,可以在水息镇多住几日,水息镇有许多关于这神女的传说。哦,对了,除此之外啊,还有一种说法是皇室的血涂在这神女像上可以窥见神女的过去。”
“不过姑娘也知道,就我们这小地方别说没皇室肯踏足,就是真有皇室的贵人来,她们也不会将自己的血涂在这一石头上,就为了听个老掉牙的故事。”
“所以姑娘莫将我后头的话放心上,权当听个乐。”
老媪笑呵呵说,说罢,急着回去给小孙女做饭吃。
于是同宣铃她们告辞。
而宣铃三人也在原地面面相觑一阵后,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此刻,时间已接近戌时。
夕阳西垂,霞光照耀大地,雪白的云彩都被浸染成了橙红色。
原本,这时候应该是月如水和宣铃大婚、二人入宫的时候。
但现在,她们同青雅坐在一张饭桌上,连着早上和中午没吃的两顿饭,在第三顿一口气吃了个饱。
吃饱后,三人各自回了三间房休息。
这次她们没有住一块。
原因也很简单,宣铃不愿意和第二个人一起住,青雅不好意思和月如水住,而月如水虽然想和青雅住,但一人拗不过两人,所以最后只能三人一人一间房,各自分开住。
安顿好以后,青雅躺在房间的床榻上,整个人陷入沉默。
她没想到自己会怂恿月如水逃婚。
刚开始做的时候,青雅还没什么感觉。
但现在反应过来,青雅越琢磨越不安,因为她察觉到自己对月如水的感觉变了,她恐怕有一点喜欢月如水。
而且这种喜欢不是简单的喜欢,是另一种喜欢,一种想要时时刻刻和人在一起、掺杂着占有欲的喜欢。
很不好。
要遭。
青雅明白这种喜欢是不对的。
她想控制这份喜欢,但感情的事,哪是人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她焦虑得不行,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滚了半晌,最后脑袋埋进被子里,猛锤被子三下,随后起身,出房门,下楼,在店小二处又点了十几样吃的,送回房中。
房中,青雅又狂吃一顿,直到吃得肚子发胀了,脑子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才躺回床榻上,接着两眼一闭,睡觉。
这一觉,青雅睡得其实也没多踏实。
她时而想月如水的事,时而想剧情的事,末了,在亥初时分,骨碌一声从床榻上爬起,整个人精神恍惚。
她晚上大概是吃多了。
肚子圆滚滚撑着,她有些反胃想吐,但又吐不出来,于是赤脚开始在房间里随意走。
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消食。
但结果不尽如意。
青雅难受得在桌旁趴着坐下,脑袋埋进圈起的臂弯间,想回家。
她想妈妈了。
如果妈妈在,妈妈一定会带她去医院看医生,让她不这么难受。
“嘎吱——”木门被推动的声音。
就在青雅胡思乱想时,隔壁的房间门打开。
青雅耳朵一动,仔细听了听,发现开门声是从右手边传出,那是宣铃住的房间。
青雅默了默,所有委屈迅速收敛,也顾不得难受不难受了,屏息凝神听隔壁动静,青雅听见宣铃推门而出,下了二楼。
宣铃要去哪儿?
青雅不知道。
她沉默一阵,随后蹑手蹑脚从凳子上起来,也推门而出。
她想跟上宣铃看看。
怎料,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同另一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