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理科细胞全无,她身上是有点亮一些运动天赋的,娃娃时期小短腿倒腾起来跑得就比大她几岁的男孩子都快,所以家里一直鼓励她尝试各种运动。受她爸影响,在球类运动里花浅浅最喜欢乒乓,小学的时候还和几个哥哥搞过排位赛……其次是羽毛球,有重大比赛必然是要去现场观看的。
网球以前并不是她很热衷的项目,不过如今她心中对那颗黄色小球充满了斗志——她要悄悄提高水平,吓某人一跳!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等网球水平惊艳迹部,她不小心扭伤了右脚。
说严重还没到骨折的地步,但说轻也不轻,韧带有一定撕裂,医生建议不要太早下地,康复前尽量拄拐杖走路。
别提去和男朋友约会了,现在自由行动都受到限制。休息几天之后,医生确定可以开始进行一些踝关节训练。她每天由比较闲的花惜时开车送到学校上课,放学后再被回收到花家本宅,被盯着做规定的几个康复动作。
这段时间,迹部都没机会见到她。
不是没提出想来探望,被花家几兄弟客客气气地挡了回去。
最沮丧的是花浅浅。她的约会小本本里,除了和迹部一起登东京塔,去北海道滑雪坐雪地摩托,跟着樱花前线追踪樱花,还有到箱根和草津泡温泉,把函馆山、神户摩耶山和长崎稻佐山传说中三大夜景全部欣赏一遍,等等。
现在都要延后了。
迹部本来也有计划。
前段时间皇室舞会的邀请如期而至。这是大正天皇当初为了向欧美看齐,模仿维也纳皇家舞会创办的“樱咲御舞宴”,从那时延续至今,年年举办,相当于本土春季社交季的开端。
虽然仍高中在读的迹部严格来说还有几年才正式步入社交界,但作为跺跺脚就能引发经济震动的财团当家,迹部家从来都由天皇夫妇亲自下帖邀请,为了表示对皇室看重的感谢,迹部崇光和玟子每年也会带上儿子出席。
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迹部就被妈妈打扮得香喷喷牵到皇家宴会厅,接受各位身份高贵的夫人太太们的夸赞和揉搓,粉雕玉琢的男孩子一点点大就用力板着脸,反而更会被说好可爱。就算长大之后不用再忍受这种折磨,迹部现在也对舞会本身毫无期待,但他今年原是想着带花浅浅一起来的。
比起去年他们一起去过的社交舞会,皇家宴请的规格等级要高许多,参加的人不光有大家族的年轻后辈,还有社会名流、知名企业家和各界精英,是个更合适的亮相和展示的机会。
不料花浅浅竟意外扭伤脚,让他不得不自己一人跟着父母赴宴,走完了流程,百无聊赖地端着杯果汁坐在休息区等着时间差不多就溜走。
几个女孩子鼓起勇气过来跟他打招呼,邀他去跳舞,都□□脆拒绝。
“景吾弟弟,还是这么无情。”
来人叫着他的名字,在旁边沙发一坐下来,就嫌热似的松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喷了发胶的头发被弄乱了,燕尾服的领结松松挂在脖子上,嘴边有些口红印子,配着他玩世不恭的表情,活像个寻花问柳回来的公子哥。
迹部掀了掀眼皮,不冷不热:“好久不见,律。刚偷吃完?”
近卫律知道他在说什么,哈哈一笑,不紧不慢地从旁边拿了张湿纸巾擦了擦嘴,又掏出烟盒,问迹部:“来一根?”被拒绝后,他又看向迹部的杯子:“你喝的这是什么?果汁?来舞会喝果汁?”
近卫律一拍脑门:“噢,我忘了,景吾你还没成年,所以才能入选U-17吧,哈哈。”
迹部:“……”手痒。
近卫家是累世公卿的贵族,近卫律父亲这一脉虽然不是嫡出,顶着五摄家近卫氏的名号,在上流社会也自有一席之地。近卫律以前和迹部一起在同一位世界冠军手下学过网球,有一段还算不错的交情。
近卫大迹部几岁,大学毕业后没去工作,沉迷于游戏和泡妞。迹部如今跟他共同语言不多,已经很少来往,但近卫律浪荡归浪荡,也有性格爽利和脸皮厚的优点,加上家族间的关系,两人见面还能说上话。
聊了一会儿,近卫说自己和朋友最近合伙开了一家高级会所,热情邀请迹部去体验。
迹部兴趣缺缺,不过隔了几天第二次接到近卫邀请的时候还是去捧了个场。
到了才发现这家伙喊了几十号人,搞了个声势浩大的派对,大白天的就开始灯红酒绿。室内光线朦胧,香气馥郁,走进去就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鼓点煽动的音乐中,舞池中央的旋转灯球缓慢转动,将变幻色彩的光带抛向聚在一起扭动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