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紫烟看去,话中诧异鲜明,“李管事?”
紫烟重重点头,她边回忆边说,“奴婢应该不会认错,当时从酒楼离开时,奴婢瞧着,酒楼旁边的一间铺子前,那人身形像极了当初在百香阁送我们离开的李管事。”
“只是当时季弘就在身旁,加上李管事行色匆匆很快就往反方向走了,奴婢没敢声张。”
“小姐。”紫烟说罢,想到什么,警惕地往房门的方向看了眼,声音低得仅容二人可闻,“您说会不会是老夫人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让李管事他们来找的?”
姜映晚眸光微凝,她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说:
“现在还不好说,我们无法和外界联系,并且近日也绝不能再轻举妄动。”
话落,姜映晚转头看向窗外,忽的问紫烟:
“小厨房准备晚膳了吗?”
紫烟一时没懂自家主子的意思,她下意识说:“已经在准备了,但还没准备完,用膳的话,还要再等一会儿。”
说着,她看向姜映晚。
以为自家小姐是饿了,“不如奴婢去催一催?”
“不用。”姜映晚起身,转而往外走,“让她们慢慢准备便好,不用急,我去书房一趟。”
紫烟:“?”
莫说紫烟对姜映晚突然去书房的行径诧异,前院书房外守着的季弘,骤然见到他们主母主动过来,亦是一脸的惊讶。
不过他反应很快。
迅速回神,恭恭敬敬对着姜映晚行了礼,并像当初在翠竹苑一样,省去通报的那一步,直接打开了书房门。
第90章 唇角嫣红,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玫痕点点
季白正在里面对裴砚忱汇报李管事的事,他声音不大,别院中的书房又格外大,在门口姜映晚只隐约听到了几个‘李管事’、‘平阳’、‘益州’的字眼。
再之后,便是紫藤院老夫人那边的事。
裴砚忱正在桌案后回信。
听到动静,他停笔看过来。
待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深眸中划过一抹极浅的暗芒。
他停下手中动作,未写完的信件就那么被扔在了那边,朝她招手,让她过来。
季白也停了话音,侧对身对姜映晚拱手行礼,“夫人。”
姜映晚点了点头,还未主动开口,就听裴砚忱问:
“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我这里了?”
姜映晚点头,神色如常地走过去,“刚发现有支簪子好像丢了,本想去马车上找找,正好路过书房,便先来你这里看看。”
他们彼此双方说话都太自然了。
自然到,仿佛真的是相处多年的夫妻。
就连心细如发的季白,见到他们夫人最近的转变,也着实惊讶得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砚忱倒是没多少意外。
他从书案另一侧几册书卷旁拿起一支做工精致的玉簪,半举着问她,眼底薄意隐隐,“是这个吗?”
姜映晚定睛看了眼,接连点头,“就是它。”
她走过去去接,他却没有直接给她。
而是扶着她腰让她坐在身旁,亲手将簪子往她头上戴,“坐下,我帮你戴。”
这等亲昵的场面,季白一个下属自然不便多看,他适时垂下头,对裴砚忱说:
“老夫人那边属下先去回信,大人若有其他吩咐,属下晚些再来。”
裴砚忱点头,允他退下。
他搂着她不松,姜映晚也没强行起身,她目光扫了眼他没有写完的信件,连零星的字眼都没看清,随意扫过便挪开了视线。
目光落在他身上,以一种格外随意的口吻问:
“方才听季白提老夫人?”
“老夫人风寒完全好了吗?”
裴砚忱低眸捏着她的手指揉,“好的差不多了。”
姜映晚抿了抿唇角。
似想说什么。
但迟疑片刻,并未出声。
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裴砚忱瞧她几眼,主动问:
“想问什么?尽管说。”
姜映晚没立刻开口,措了措辞,才道:
“年前你甚少回府,祖母知道别院这边的事了?”
听到她问这句话,裴砚忱没有半分意外。
他也没瞒着她,如实相告:
“不知道。”
姜映晚眸色些微闪了下。
他音质低缓,有些漫不经心。
尾音深处,却又有些冷淡。
“——我也没打算让祖母知道。”
“祖母年纪大了,怎能再日夜为小辈操劳,该好好颐养天年才是,夫人说是与不是?”
姜映晚轻微垂眸,避开他视线。
喉咙中挤出一抹轻“嗯”。
他似是满意她的回答,箍着她的腰将她抱在腿上揽着,爱不释手地缓慢揉她雪白的细腕腕骨。
“那夫人特意过来,还有别的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