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十七八岁。”贺朝从善如流的改了口，“你想想，你才十七八岁，正值大好的青春年华，想做什么不可以？”
“我和我家小朋友就是在十七八岁认识的，那时我们都以为自身原因伪装成不被人看好的学渣。不过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总会有人去拉你一把。现在你虽然处于低谷时期，但不是有我和老谢在精神和物质上帮你了吗？等你恢复记忆……”
“东楼贺朝，西楼谢俞……被小电驴撞了，从此逆天改命……清华双杰，谋财害命……”
“薄浠，你在念叨什么？”贺朝的演讲在听见薄浠模糊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凑过去看薄浠的手机。
“立阳二中的贴吧论坛，你们那一届的。”薄浠平静的回答，“没想到贺先生你上学的时候还挺……”
谢俞接过话，“挺骚，现在也很骚。”
“小朋友，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贺朝的大掌暗暗抚上谢俞的腰。
“骚哥，收敛一点。”
薄浠一瞬间觉得自己此时有点多余，有点太亮了。他慢慢摇着轮椅去了阳台，俯瞰这万家灯火。
从鬼面人出现到现在已经七天了，它们会随着能力的强大慢慢向城市渗透，趁它们现在境界还低，那就……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又渐渐转为大雨。夏季的雨水又大又急，噼里啪啦击打着窗台。夜雨中，一些微弱的痕迹悄无声息被掩盖了。
室内温存的两个人终于想起了家里临时多了一个人，分别收拾好出了客房。
“薄浠，需要帮你放水洗澡吗？家里还有一套新衣服，老谢的，应该合适你穿。”
贺朝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又挨个房间喊了一遍，“薄浠？”
满屋子里找不到人，谢俞看向了拉着窗帘的阳台。
一拉开厚重的遮光帘，只见阳台上停着一辆轮椅，轮椅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但阳台上的防盗网还是好好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那薄浠……是怎么消失的？
……
薄浠在漆黑的街道上快速穿梭。
还好这个世界没有限制他禁墟的使用，不然他真没法这么快顺利出逃，说不定现在还在贺朝和谢俞的监管下养伤呢。
有当时倪克斯给他的[星夜舞者]，以及他自身禁墟[源]的加持，别说是腿部粉碎性骨折，就算他现在全身器官衰竭，濒临死亡，也能在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恢复，更何况他已经休整一个月了。
薄浠很快就到了今晚的案发地点，借着夜色和雨声的掩护，悄然潜进了封锁现场。
“还是一样，面部被啃食，凶手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这作案手法未免也太精巧缜密了。”
邵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已经跟着警方走了四天的现场了，都是一无所获。
“不是手法精巧缜密，而是太单一。”
所有人都转身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少年的面庞还带着稚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特别乖巧。
还没等带队的刑侦队长发话，薄浠又接着说：“它们是乡野神话传说中的怪物，长有惨白狰狞的鬼脸，四肢灵活如风，指甲锋利如刀，特别喜好啃食人脸与尸体，吃完人脸后会丢弃尸体。虽然其实力相对不强，但对于你们普通人来说，还是致命的。”
刑侦队长本来就因为破不了案子而烦恼，现在又遇到擅闯封锁现场的薄浠胡言乱语来捣乱，气得直接骂人，“你这人怕不是有病吧？乡野神话传说中的怪物怎么会跑出来？你不会是还想把罪责推到一个并不存在的事物上，让真凶逍遥法外？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就别来捣乱了！”
“不来是不可能的。”薄浠的语气严肃，“一旦它们从边沿郊区渗入到城市里面，到时候死的就不是十几个人而是一整座城！”
“请你们相信我，我保证在几天之内帮你们把他们清剿干净。”
刑侦队长还想再说什么，邵湛便出声打断了他，“这位小同学，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反正连灵魂互换这么离谱的事情都遇到过了，暂且相信一次面前这个少年神经病一般的发言也没什么。毕竟他们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若少年的言论恰好可以打开他们思路的话，那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邵律师……”
邵湛抬了一下手，示意队长听薄浠说。
“远程监视所有下水道出口，因为下水道连通城市的各个角落，而且方便他们白天隐匿在城市里，所以不管哪一个地方的下水道出口都要监视。”
“只是这样？”
“你们做的只是这样，剩下的我来处理，但如何向民众们解释，就是你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