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安:“闭嘴!”
二叔:“你可是他一手养育长大的,知子莫若父啊。”
谢祈安:“我让你闭嘴!”
他猛地转身,直将那腿边的椅子撞飞了出去,发出‘砰’的一声。
二叔却是笑了。
“二郎还是如此自欺欺人。”
谢祈安闭上了眼,抬起手。
那房门早在他撞飞椅子时被外面的兵卒推开了。
谢祈安:“将人带走。”
那兵卒上前,拿起绳子就要捆人。
那麻绳顿时在人身上勒出一道红痕。
谢祈安顿了顿,叹道。
“……别捆了,就这样带下去。”
二叔又摇起了头。
“二郎还是心软啊,可这样摇摆,终究害人害己啊……”
谢祈安没再说话,直至人被带下去,院子也空了下来,他才撑着桌子,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脑中乱如浆糊,可心中却又空荡。
万千苦闷,不知从何处开口。
“……大人?”
谢祈安抬头,就见着门口站着一道人影。
那人手里还提着一壶茶水,另一手里还端着一盘糕点。
杜惜晴:“奴家心想,大人兴许是想说会儿话?”
谢祈安听着一笑。
“夫人真就是见空就钻啊。”
杜惜晴:“那大人喜欢吗?”
谢祈安望去。
却见她换了一身衣裳,披着一层薄纱似的外套,脸上似扑了粉,白里透着红。
再那烛光一照,一双眼眸眼波流转。
或许是寂寞,也或许是眼前之人美丽。
谢祈安笑道:“确实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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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寂寞的人听着伤心的歌~(唱)
第32章 三十二
他的眼神变了。
杜惜晴想。
她对旁人眼神, 尤其是男子的尤为敏感。
长了这么具皮囊,那总是虎视眈眈的男子要多些。
而男子又和女子不同,大多是欲走在情之前。
杜惜晴不怕他有欲念, 怕的反而是他没有。
杜惜晴:“大人喜欢便好。”
她先将茶壶与糕点摆好, 随后将撞开的椅子拖了回来,大概估量了下位置,放在桌前, 与谢大人面对面。
这位置还有些讲究。
杜惜晴曾听人说过, 花间看流莺, 月下看美人。
那环境美, 人便更美。
如今屋内烛光闪闪, 又恰是面对面。
杜惜晴侧身斜倚着桌面坐了下来,撩了下脸边的碎发, 缓缓抬头。
她不知自己眼下是何般模样,但应该是美的。
因为过往每每如此,那些男人总会顿上一顿, 便如现在。
谢大人看着她, 双眸定住了。
过去片刻, 他才笑道。
“夫人真是做足了功夫。”
杜惜晴将提起茶壶, 将茶水倒进茶盏,那茶水还冒着些许白气。
“虽说这秋日还有些燥热,可夜里还是凉意十足,奴家令厨房煮了些安神茶送来,想来大人今日夜里会睡得不太安稳。”
谢祈安笑了声。
“难怪你那前两任丈夫受不住……”
杜惜晴:“大人将我放在身边,不就是为了疏解心中苦闷吗?奴家自是要为了大人全力以赴。”
谢祈安笑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夫人在隔壁听到了多少?”
杜惜晴想了想,照实说道。
“奴家没听到多少,只有大人的二叔偶尔声量较大的几句话, 听的比较清楚……”
杜惜晴抬眼,压下语调,可怜兮兮地同他说道。
“大人,奴家会死吗?”
以前谢大人是不吃这套的,但现在却有些不同了,他似乎是有些感情了。
杜惜晴便想试试。
谢祈安看她一眼。
“不会,你既然见到二叔被我捉了,就知道他杀不了你。”
说完,他停顿片刻,又补了一句。
“只要我在,就没人能杀得了你。”
态度还真是变了。
这要放在以往,他哪会像这般保证。
“有大人这句话,奴家便放心了。”
杜惜晴见他手中茶盏空了,提起茶壶。
谢祈安将茶盏往前一推,笑道。
“夫人这是满意了?”
“自是满意了。”
杜惜晴将茶盏满上。
“那奴家也得投桃报李,大人可否同奴家说说您的烦心事?”
谢祈安:“夫人,恨你的父亲么?”
杜惜晴手中动作一顿,那茶水从茶盏中满了出来。
谢祈安抬手一托,将茶壶从她手中取下。
“我听夫人话中对先前两任丈夫怨气慢慢,却鲜少提到自己的父亲,便是提到了,也是悲痛不解更多,夫人恨么?”
杜惜晴:“奴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