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棠依放下手中的糕点,道:“还可以,哥哥要尝尝吗?”
裴淮摇头,“我不喜甜食。”
随后他示意周千又去买了几包,对裴棠依道:“也带回去给你娘亲。”
裴棠依本就有此打算,见状,对他明媚一笑。
时辰不早了,二人准备回府。马车因避行人,停在了较为空旷的巷子里。
越往那边走,周遭行人也越来越少。忽然,在不远处传来女子尖锐的呼救声。
那叫声太过惨烈,裴棠依的身子不由得缩了缩,往裴淮身后躲去。
裴淮停在原地,周千上前制止了那群企图拉扯女子的男人们。
那女子发丝凌乱,惨白的面颊上挂着泪珠,见到有人来如临大赦,哭求着让人救救自己。
周千将人护在身后,恰有阵风吹拂起裴棠依的帷帽,透过掀起的帷帽一角,裴棠依看清了那群男子的面貌,当看中其中一位红袍男子后,惊讶不已。
裴淮看着那男子,神情冷厉,“裴景铄,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裴景铄,正是裴府的二少爷。他向来贪玩,平时鲜少能在府中看到他,裴棠依想不到他竟是如此荒唐可耻的一个人,能在外头干出强抢民女的勾当。
裴景铄左顾右盼,焦躁地跺着脚,愣是一句话不说。
裴淮皱眉,厉声道:“说话!”
裴景铄身边的蓝衣男子上前圆场,“哎呀,裴兄误会了,我们没想对她怎么样,就是想让她陪我们喝喝酒。。”
他拍了拍裴淮的肩膀,用着熟络的语气,仿佛二人很熟一般,“咱们也许久不见了,要不一起喝杯酒?”
没有得到回应,韩洛颇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注意到裴淮身后似是藏着一人,转了转眼球,不怀好意地笑道:“原来裴淮后面还藏着娇啊,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话刚说完,他忽然感觉面前人的温度更冷了几分,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正想说些什么找补,后脑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裴景铄没好气地道:“眼瞎是吗?他后面那个是我四妹,我们裴府人也是你的脏嘴能说的?”
裴棠依虽戴着帷帽,可熟悉之人透过薄薄的一层轻纱,亦能看出些模糊的面容。
韩洛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赔礼道歉。
可裴淮依旧沉默着,冷若冰霜的目光自上而下睥睨着他,他竟从中感受到了几分死亡的气息。
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往前走几步,向裴棠依道歉,“四姑娘抱歉,我没认出您的身份,冒犯了。”
他低着头,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明明只有几秒时间,他却觉得过去了几个时辰。
终于,他听到帷帽之后少女轻柔的声音,“无事的。”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退了回去。
裴景铄与裴淮依旧僵持着,裴景铄始终不松口认错,裴淮也不恼,只冷冷地看着他。
在周围人的劝说下,裴景铄松了口,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同那女子道了歉。
可裴棠依瞧着他的神情,似乎依旧不服。
裴淮命人将那女子安置后,也未同裴景铄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裴棠依紧跟着他,突然被身后的一人叫住。
是方才一言未发的一位男子,白衣翩翩,若不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怕真以为他是温润君子。
方临怀俯身捡起一块帕子,上前几步递到裴棠依面前。
“四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一双桃花眼洋溢着笑意,望着裴棠依时承载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第18章 缱绻
裴棠依因着方才的事对他无甚有好感,因此只淡淡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帕子。
无意间指尖相触,泛起一阵清凉。
方临怀及时抽回手,疏离却又不失礼貌地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裴棠依的脸掩在帷帽之下,她只轻轻道了声“多谢”,便回身紧跟裴淮的脚步而去。
方临怀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至那道袅娜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侧,裴景铄紧盯着裴淮离去的身影,神情满是不屑,故而没有注意到方临怀的失常。
他愤愤道:“呸!一个养子还好意思管我的闲事,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自己明明是裴严的独子,裴淮如今的身份地位明明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可现在京城中凡是提到裴氏子,都只能想到裴淮,而不是他,他岂能甘心!
韩洛亦在旁边附和道:“就是,他裴淮算什么东西,连景铄你一根手指都比不得,如果不是命好被阁老收为养子,现在说不定混得连这城中的乞丐都不如呢!”
韩洛指着不远处瘫坐在地上乞讨的乞丐,吃吃笑着。
”
哎呦!“韩洛捂着脑袋哀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