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长乐宫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学得这么坏?
她咽了下唾沫,明知故问:“想什么?”
两人情浓意厚,又自幼一块长大,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红着眼还上了手,到这份儿上,还能像什么?何霁月何其聪慧,怎会不知?
看破不说破罢了。
“何无欢,”闻折柳指尖在她胸膛画圈,呵气如兰,“我想要您。”
他眸光微动,带了几分少年人的恣意,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要亵渎自己拜了十几年的佛像。
……此前也不是没办过,至于说得如此文雅么?
不过比起之前什么都不懂的雏儿样,他当真大胆了不少,在说话得轻声细语的禅房,竟连这般露骨的话也说得出来。
何霁月伸手,轻轻掐了把闻折柳肥瘦相宜的腰。
“明日不想起身了?”
腰间又是一阵酥软,连带着久未有动静的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闻折柳轻轻蹙眉:“您轻一些,不就好了?”
何霁月亲了下他眉间簇起的山峰:“我便是再轻,也要你受得住才行。”
“我若是走不动,不还有您抱么?”
闻折柳摸索着,两只手黏上何霁月有力的臂膀,嘴上挂着一抹清浅的笑:“主要是,我想您了。”
何霁月吻他眼尾,口齿略有不清。
“不是日日见面?还想?”
“嗯。”风起,浪动,闻折柳心也动,他缓慢阖上眼,任由自己沉入茫茫大洋,随着波涛左右,“我日日见您,可还是想占有您,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自私,我也不介意。”
何霁月前一刻还流连花丛,意乱情迷,下一阵忽地抽身,眼中毫无留恋:“可此处是禅房,不该做这些事。”
此时停下,如何可以?
他已入局,非她协助,出不来了。
闻折柳急得眼睛都红了,他小心翼翼凑到何霁月耳边,轻声细语向她吹枕边风。
“动静小一些,其她人不会发现的,妻主,求您了。”
何霁月双手从闻折柳背后绕过,轻轻环住他微微凸起的小腹:“可是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闻折柳摇一摇头,娓娓道来。
“她很顽强的,她爹爹身体这么差,还到处折腾,她一样能生根发芽,还有力气来闹我,区区……算得了什么?”
他说着说着,又红了脸。
“况且,您给的,是安抚,她很喜欢。”
“如此,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何霁月轻轻解开闻折柳领口衣扣。
闻折柳渴求她,她何尝不想要?什么鬼神之说,她也从来不信这些。
为闻折柳求的康健,她自然也知道,有多虚无缥缈……
无非神佛保佑,加之她随身呵护,双管齐下罢了。
至于会不会惊扰到附近的僧人,她早与住持说过,今夜不要打扰。
暗香浮动,闻折柳低低喘息。
“霁月……妻主,我可以这样呼您的名么?”他脸颊露出了艳花样儿的红。
“嗯,你若想,也可以称我的字。”
何霁月轻轻转了个身,面朝闻折柳,手抵在他锁骨,缓慢往下。
还没划到晶莹剔透的珍珠,面前的人儿忽地闷哼一声,调子拐得山路十八弯。
“疼?”何霁月登时住了手。
……不全然是疼,难以言喻。
莫名如蚁虫啮咬般的酥麻袭来,闻折柳忍得眼角泛红:“些许。”
很少见他反应如此大,何霁月望向自己方才拂过的地方,琢磨着是不是按到了什么几条经脉汇聚的穴位。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他气血不畅,痛得眼泪汪汪。
“是不是方才咳得太凶,伤到肺腑了?”
闻折柳摸索着,将头埋进她的肩窝。
“不是里头疼。”他嗓音黏糊糊的,如同慢火熬制的红糖,藕断丝连。
何霁月一头雾水:“那是哪儿疼?”
“……肉疼。”还是胀疼。
“也没见破皮流血的,是无意在哪儿磕到了?”百思不得其解,何霁月又上手戳了两戳,“之前有疼过么?”
“之前就疼过好几回了。”
此处隐秘,此事又难以言喻,闻折柳吞吞吐吐:“其中缘由,我也不知晓。”
“回去让吴恙给你瞧瞧,看这是怎么个事。”总觉得这件事有说不上来的怪,何霁月指尖摩挲下颌,依然抱着琢磨的心思,“是一碰就疼,还是不碰也疼?”
“不碰也疼,但只是闷疼,也没那么难捱。”
闻折柳手臂环住何霁月脖颈,关节发力,摸索着将她的唇啃了一圈:“春宵一度,如白驹过隙,霁月,先不说这个了,谈点别的,好么?”
还谈什么?该干正事了。
到底不是头一次开荤的毛姑娘,何霁月先礼后兵,动作从容又温柔,先将闻折柳面上亲过一轮,再……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