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部退出去,否则我杀了她。”吉田手中针管用力一分,女孩脸颊有血珠滴落。
“大哥,那好像是毛利侦探的女儿。万一出事不好向上面交代。”
同事的劝说银发男人充耳不闻,他面无表情,不退反进。
“你干什么?我说了出去。”
眼见银发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吉田慌乱间带着兰连连后退,最终退至墙角。
退无可退,吉田目眦欲裂,掐住女孩的手愈发用力。
“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谈。”
银发男最终在三米外站定,眼角瞥过兰握枪的手,微微一顿后很快转移视线。
“你想逃走?不可能,外面全是警察。我已经发了通缉令,就算你能逃走,也会很快被抓获。”
吉田仍旧咆哮,“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就要出去。”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需要得到这位医生小姐的首肯。”
银发男人目光转移,对上兰的眸。兰眨了下眼,目光下移至自己垂落握枪的手。
“小姐,你想的是我所想吗?如果是,我已经准备好。”
“你们在”
吉田话音未落,兰已经扣动扳机,子弹迅猛钻入吉田的脚。
“啊~”
吉田呼喊的瞬间,兰趁机手肘后击男人胸口,借着反作用力,身体后旋退开。
反应过来的吉田挥起玻璃注射器,朝着兰疯狂刺去,针尖裹着寒光,于兰眼前险险擦过。
“砰砰”
在兰的视野中,两颗子弹的速度无限放缓。
带着灼热气流,一颗擦过她的发带,穿透针管,精准击中吉田手腕。另一颗紧随其后,径直钻入吉田胸口。
发带断裂成两截,玻璃针管瞬间爆裂,两朵彼岸花接连盛开,在兰被打散的发丝间氤氲出妖娆纹路。
身体失去平衡的兰跌进一个坚硬怀抱,纷扬长发回落的瞬间,她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一双陌生的眸。
坚毅紧绷的下颌,冷冽的眼,那眼中此刻有奇异的光闪烁,晦涩不明。她顺着那目光望去,是冒着硝烟的枪口,是吉田因恐惧而颤抖的脸。
病房外的人蜂拥入内。
“大哥,已控制住犯罪人。”
“琴酒长官,人质没事吧?”
琴酒这才望向怀中人,“毛利医生你怎么样?”
“我没事,谢谢琴酒警官。”
急救室的灯已熄灭,兰配合着录完口供也不着急离开,身边警员们的议论不绝于耳。
“琴酒老大你真是绝了,两枪都只伤到皮肉,没有打中要害。就连胸口那枪也只是卡在肋骨上,不耽误凶手录口供。”
“那是,警队神枪手,除了那位,也没人可以和琴酒长官相较。”
琴酒低头沉思,没有理会手下的议论。有探员将话头指向兰。
“毛利医生你也很厉害,临危不乱,不愧是名侦探的女儿。”
“对哦,毛利医生和琴酒老大真的不认识吗?感觉你们很有默契唉。”
兰微笑着回答,“不认识,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琴酒警官。”
琴酒于沉思中抬头,与兰的目光相遇又很快移开。
因为吉田这个小插曲,导师特意放了兰半天假,正好她今天的工作已完成,难得可以休息,她怎会放过。
“毛利小姐。”
换好衣服的兰又在走廊转角与琴酒相遇。
“警官,是口供需要补充吗?”
“不是,我正好要回警视厅,如果你要回家,我可以送你一程。”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琴酒的保时捷内很干净,有淡淡的烟草味,并不难闻。兰开了窗,午后的阳光很暖,她沐浴在日光下,有种时光漫漫的幸福感。
“毛利小姐的枪法不错。”
“唉?”兰没料到安静一路的男人忽然发问,“可能是我父亲的原因吧,他教过我用枪。”
“那真是虎父无犬女。”
“琴酒警官过奖了。”
“我今天开枪的举动是否令你感到困扰?”
“没有啊。”兰不明所以,“你不是顺利解决了吗?而且我私自开枪也没有被责罚,我很庆幸。”
“多谢你的理解。”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相信你啊。”兰说完后惊觉,自己的态度是否太过理所当然。
琴酒微微瞥了女孩一眼没有接话。
之后的路程,两人没有再交谈,车厢内只有阳光,烟草味,还有淡淡的白茶香。毛利侦探事务所很快抵达。琴酒先一步下车,很有风度地帮兰拉开车门。
“谢谢您送我回家。”
“不用谢,以后可能还需要毛利小姐出庭作证。”
“我没问题。”
“那么我就此告辞。”琴酒点头后就预开车门。
“等一下。”
男人闻言回转身体,女孩正踮着脚,手也高高抬起,于他的发顶揉捏,他微闪了眼,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