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让她跪了几个钟头,一个给了她一耳光,得了教训后,夏婕妤还去跟皇后告了状,皇后也只是敷衍地将两人训斥了几句,便不再提。
夏婕妤虽有不满到底还是收敛了些。
夜色降临,庭中花草左右摇动,檐下窗边偶尔有风经过,为夜色添了一点凉。
殿里,人影交缠,裴折砚将手覆在虞妩月的小腹上,调侃道,“朕的孩子如今多大了?”
虞妩月不说话,只一味将头埋在他胸膛,她当时为什么脑子一抽就想了这么个主意,现在好了,皇上每次来都要调侃一番。
见她跟个鹌鹑似得缩在自己怀里,裴折砚唇角勾了勾,拍了拍她,“好了,朕不说了,别害羞了。”
虞妩月又埋了会儿才把头抽出来,故作镇定正欲说话,却见小东子从外头走来,停在门口,垂头禀道,“皇上,贵妃娘娘,睢兰宫来信,夏婕妤掉水里了。”
夏婕妤掉水里了?虞妩月瞧了眼外头,此时夜正凉不说,也是该就寝的时候,夏婕妤出去做什么?
“去看看。”裴折砚声音清冷又随意,也将虞妩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披好衣服后便与皇上一同前往睢兰宫,夏婕妤落水落的蹊跷,会是她做的吗?不知怎的,虞妩月心跳竟快了几分。
“怎么了?”察觉到一丝异样,裴折砚偏头看向她,虞妩月摇头,“皇上放心,臣妾无事。”
裴折砚颔首,伸手将她的披风往上拢了拢。
很快就到了睢兰宫,原以为会听到夏婕妤喊疼喊冷的声音,却不想除了宫人神情紧张的进进出出外,倒没听见别的声音。
“进去吧。”裴折砚走在前面,虞妩月点了下头,紧跟其后,走到殿前时往侧边瞧去,那处正有一处池子,难不成夏婕妤就是在那里落水的?
屋内,皇后已先与她们一步赶到,见皇上来,福了福身将事情给说了,“据睢兰宫的人交代,夏婕妤是因野猫啼叫才出了门,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水池处并掉了进去,因当时天黑,没人看清她是怎么落水的。”
“太医已经在为她诊治,但她现在已发高热,情况如何还说不准。”
裴折砚往里瞧了眼,吩咐道,“让太医尽心医治。”
皇后点头,“臣妾已经吩咐过了。”又对虞妩月道,“昭贵妃还怀着身子赶紧坐着吧。”
夏婕妤落水,来的人倒是不多,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宁修仪打着呵欠从外头走来,荣妃跟在她后头,关心问道,“夏婕妤如何了?”
“发了高热,太医正在医治。”皇后道。
荣妃点头,高热也不是一件小事,也不知夏婕妤怎么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许大海从外头进来了,拱了拱手,“回皇上,奴才带人看了,从痕迹来看像是婕妤娘娘自己不慎落入水中,仔细问了睢兰宫的人后确定没有人推婕妤娘娘。”
“至于婕妤娘娘为何会出去,下人们也说了是婕妤娘娘被野猫的叫声给扰到了,才想着出去看看。”
话虽是这么说,但在场的人都不怎么信,怎么那么巧就有野猫出没,但这件事背后之人做的干净,找不出一点差错。
过了会儿,太医抹了把汗从内室出来,“回皇上,皇后娘娘,夏婕妤身上的高热已止住了,明日应该就能醒,但寒气入体,婕妤娘娘的身子怕是会落下隐疾,需好生调养着才行。”
太医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夏婕妤的身子是好不了了。
“确定没查出什么吗?”裴折砚又问许大海,许大海躬身回道,“奴才已将睢兰宫的人都审了遍,确实没有蹊跷之处,至于为什么野猫会叫,许是猫的习性所致。”
裴折砚颔首,神色沉着,“知道了。”
虽知前因后果,一时也没人走,宁修仪目光在虞妩月身上转了几圈,她不是为了夏婕妤来的,她是觉着这事不会仅仅牵扯到一个夏婕妤那么简单。
昭贵妃有孕,她可不相信没有人会想对她下手。
裴折砚瞧了下铜漏,对伺候夏婕妤的宫人道,“好好照顾你们主子。”
青溪以头触地,声音还有些哽咽,她家娘娘真是多灾多难,“奴婢定会照顾好主子的。”
皇后知其意,笑着道,“辛苦皇上和昭贵妃跑这一趟了,既然夏婕妤没有了危险,昭贵妃还是早些歇息吧,皇上明日还要上朝也要好好歇歇才是。”
“皇后操持后宫辛苦,也早日歇着吧。”裴折砚沉声道。
或许是因得了皇上的关心,皇后脸上的笑深了些,“臣妾多谢皇上记挂,皇上和贵妃妹妹先回去吧,臣妾等下就回去了。”
宁修仪撇了撇唇,今天这事难不成还真的只是冲夏婕妤来的,跟其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