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蜿蜒曲折,光线极暗,宋蝉一时看愣了。
“还不快跟上。”
前头漆黑一片,转眼的功夫就看不见陆湛身影。
身后仆从的声响愈近,宋蝉不敢耽搁, 连忙也提裙走了进去。
宋蝉倒是不怕黑的,从前在花月楼里,稍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就会被嬷嬷打骂一番,关进黑屋里禁闭。
只是这密道看不见尽头,平白让人感到不安。
“表哥,这密/道通往何处?”
陆湛未语,只是缓步向前。
宋蝉忽而想到,陆湛每次都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不怕被发现,难道也是这个原因?
“表哥每次到我屋里,也有这样的密/道吗?”
陆湛忽而停下脚步,宋蝉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漆黑的密道里,只听得陆湛幽然冷寂的声音:“你难道没听过,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容易被灭口吗?”
宋蝉彻底不敢不出声了。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密/道尽头终于有了光亮,走出的一刻,宋蝉忽而恍惚起来。
这看上去陆湛的住处,但却不是在国公府内。
宋蝉正观察着周遭环境,便有一名侍卫请示进屋汇报:“陆大人,逐大人提前吩咐过了,药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侍卫阔步进屋后,显然没料到屋里还有一名女子。
虽是匆匆一瞥,看不大清她的容貌,但仅凭仓促见到的那抹窈窕身姿,都不免令人心中一颤。
陆大人向来治下严格,从不许他们私带家眷进千鹰司,这名女眷又是谁呢……
虽有疑虑,侍卫也不敢再问,更不敢多看一眼,恭恭敬敬地一礼,便要退下。
始终未有指示的陆大人却忽而开口,声音似有些沙哑:“让盥室附近的看守退下,屋里也不要留人服侍。”
“……是。”
陆湛的神色似乎比先前平静了许多,漆眸中那抹浓稠的欲念也渐渐消退下去。
再待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表哥若没事了,我便先回去了。”
陆湛眉眼间有些疲惫:“国公府门口早已被赵氏布满了人手,你此时回去,必要受她盘问,你禁得住吗?”
看着宋蝉红肿的双唇,略不齐整的衣衫,陆湛忽而感到有些烦躁。
“你明知道赵小娘等人的计谋,却刻意隐瞒不报,如今我变成这样,你也脱不了干系,就想这样轻易回去?”
一番诘问,宋蝉有些心虚:“即便我有错处,该报的仇你刚才也报了……”
陆湛冷笑一声:“尚且不够。”
“进来,陪我沐浴。”
盥室内,宋蝉蜷在陆湛怀中,与他一并在浴桶中浸着,玉般的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不敢乱动。
浴桶里加了清神静思的药汤,对陆湛却似乎没什么作用。即便数次宣泄,还是挺/阔得厉害。
宋蝉一头如瀑墨发披散在雪肩上,被陆湛拢在掌间挑玩。
陆湛随口问道:“怎么不用之前那个味道的发膏了?”
宋蝉浑身僵了僵。
上次陆湛走后,她早就将所有掺了春心引的发膏都扔掉,哪里还敢再用。
盥室内水汽氤氲缭绕,看似平静的浴汤下,宋蝉被抵/硌得满面通红,早已没心思理会陆湛的问话,只随便找了理由应付。
“先前的用腻了,便换了新的。”
“你倒是喜新厌旧。”
陆湛的下巴抵在宋蝉的肩头上,偏首便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京中贵女好用香,陆湛曾经在那些女郎身上或多或少的闻到过不少名贵的香料,她们素来习惯以此彰显身份地位,每一丝香气都裹挟着矜贵与傲慢。
而宋蝉用的从来都是最为普通常见的香料,在市井街巷随处可见。可经她双手调配过后,制成的香膏却有一股独特的气味,不浓郁也不张扬,只是清幽淡雅,让人闻之心神舒畅,如沐春风。
宋蝉雪白的颈明晃晃地在陆湛眼下昭彰,不可言说的欲/求再次涌了上来。
他扣住宋蝉的腕,转延向她纤细的五指,紧紧锁住。
从前他克制己欲,以亲近女子为耻,一贯瞧不上那些沉溺于情/念之人。而今他却对这样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起了兴致,想要与之交/缠,实在是令他自己都感到不齿。
他在宋蝉耳边沉声低语,不知是说给宋蝉,还是说给自己听。
“阿蝉,是我救了你的命,你合该如此报答我,你明白吗?”
*
夜深人静,公府众人都歇下了。
唯有赵小娘的房间,昏黄的灯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陆沛与陆泠一左一右,围坐在赵小娘身边,听着赵小娘对陆沛的数落。
“你在席间好好的,为何会出现在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