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会滑稽,但十分有效,狠狠几下后,那双按着自己后颈的手, 还有那张牢牢吸附着自己的唇都离了她。
秋日山林中沁凉的空气涌了进来,月安如获新生,大口喘着气, 本就嫩红的唇遭了一顿蹂躏,此刻更是红艳艳的。
再看始作俑者,崔颐被迫松开嘴里的肉,面上还带着浓重的不舍,眼中晦暗未散,两颊上仍残留着情动的晕红。
他的唇色偏淡,平素是淡淡的粉,但经历了那么一场激烈忙乱,淡粉色的唇也尽数变作殷红,透着十足的糜艳,水光潋滟。
但月安是没心情去欣赏的,她狠狠用袖子擦了擦嘴,在马上剧烈挣扎起来,想要跳马离开崔颐这个仿佛疯了一样可怕的人。
“我要下去,你放开我!”
然这样的时刻,崔颐怎会任由她逃蹿,两臂收紧,将人更明目张胆地拢进怀中,下颚也就顺势搁在了少女纤润的肩头。
实在是过于亲近,仿佛两人是一对多么恩爱的夫妻,可以这般随意在外交颈嬉闹。
察觉到此,月安面上的温度节节攀升,咬牙切齿道:“崔颐,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别告诉我你又中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了!”
盛怒之下,月安也不客气,直呼对方的大名,怒不可遏。
相比于她的火冒三丈,崔颐却诡异的平和轻快,跟个没事人一样冷静。
面对月安的质问,他先是轻笑了一声,这让月安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更上火了。
没法下马逃走,但不影响月安给她几个肘击。
如愿听到身后人闷哼了一声,月安满意,骂道:“这是你自找的!”
崔颐怕她再乱来,一只手按住了她,在她耳畔含笑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两只手被崔颐轻松制住,月安又没了安全感,面对他模糊不清地回应,月安脸一沉,就要发作,但听崔颐忽地沉声道:“有人来了,别闹。”
如崔颐所说,又是一阵马蹄声靠近,是赵秀真将禁军带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安不好跟崔颐扯皮刚才的破事,一时将火气压了下去。
“崔御史,崔少夫人,你们没事吧?”
一队禁军将士听闻有官眷出事,急匆匆赶来,找到人后松了口气。
虽然夫妻二人瞧着没什么大事,但崔少夫人脸色有些差,他们还是出言问了句。
“没什么大碍,就是我夫人此番受了些惊吓,我先带我夫人回去了。”
“劳烦将我夫人那匹无故发狂的马寻回来,它往那边去了。”
马儿为何发狂,自然是从马儿身上寻找原因,不过回去也得去查探一下马厩那边,看看是什么闲杂人等动了手脚。
这匹马确实是他家脾性最温和的,如今突然发狂,必有人为干涉。
想到今日他的妻子差点被带进内围,崔颐眸色一冷,下意识将怀中人紧了紧。
本来被崔颐这暧昧不明的态度弄得心烦,又察觉到他这一小动作,月安神情一肃,又给了他一胳膊肘。
秀真凑过来关切道:“还好你没事,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好在碰上了崔郎君,不然没等禁军追上你就遇上什么豺狼虎豹了。”
月安面无表情地听着,随后扯出笑回了秀真几句,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是很感激崔颐来救她,让她免于被马带进内围的危险。
但后面发生的事,月安的感激一瞬间被蒸发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安也不好张口去问,只能木着脸,装出受到惊吓的模样。
一路上崔颐不时同她说话,语气轻快温和,呵护备至,引得护卫她们回来的几个将士不停夸赞。
例如。
“崔御史同夫人感情真好,跟我那刚娶了新妇的弟弟一样,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生怕吓着新妇。”
“没错,以前听闻御史是个不苟言笑的,说日后娶了妻也怕是个冰疙瘩,现在看来全错了。”
“明明就是个温柔体贴的郎婿嘛!”
几个年轻的将士见这位崔御史不似传闻那般冷面寒肃,反而一脸温和含笑,也就大着胆子打趣了起来。
崔颐也不恼,态度罕见的宽容,只是微笑着回应着,丝毫不见恼怒。
就好像事实果真如此,他正是那些禁军将士口中宠妻爱妻的温柔郎婿,两人真的恩爱非常。
“对待妻子怎会与外人相同,人皆有亲疏之别,妻子是要共度一生的,自然得另当别论。”
“好了,各位将军快别说了,我夫人她脸皮薄,禁不住你们这些话的。”
几个将士一瞧,果然见崔御史怀中的小娘子双颊绯红,看起来是羞极了。
双颊灿若云霞,双眸更是水盈盈的,一张芙蓉面艳若三月桃李,让人很难不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