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惊讶地问道:“哦?原来你已经成家娶妻啦?哎呀呀,怎地连这个喜讯都未曾告知于我呢?”
景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学生成婚仓促,故而未来得及向恩师禀报。”
金先生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不过你妻子既随你来,你便要好好待她,莫要让她受委屈。”
景渊忙应下。
又跟金先生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去雇了匹马,往景家村赶。
一回到家,景渊把此事与桃娘一说,桃娘却面露难色。原来她担忧归州的贵女们瞧不上她这乡野出身之人,怕给景渊丢脸。
景渊握住桃娘的手,温柔说道:“娘子不必担忧,我景渊岂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再说娘子贤良淑德,无人可比。”
于是一家三人启程前往归州。刚到归州,就遇上知府家的小姐出游。那小姐瞧见景渊器宇不凡,心生爱慕,派人打听得知他已有妻室,便起了坏心思。她派人散播谣言,说桃娘克夫,还在景渊常去的书院附近张贴诋毁桃娘的告示。景渊知晓后,怒不可遏,亲自去找知府理论。知府自知理亏,责令女儿停止胡闹。景渊自此更加珍惜桃娘,二人在归州的日子虽有波折但感情愈加深厚,景渊也一心准备会试,盼望着能再取佳绩。
……
转眼间,冬季悄然来临,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席卷大地,气温骤降,寒意逼人。
景渊依旧依靠售卖自己精心绘制的字画来赚取微薄的收入,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他常常在街头巷尾摆起小摊,展示那些或龙飞凤舞、或细腻入微的字画作品,希望能吸引过往行人的目光。
与此同时,桃娘也没有丝毫懈怠。她凭借着一双巧手和精湛的刺绣技艺,制作出一件件精美的绣品。这些绣活不仅针脚细密、图案精美,而且色彩鲜艳、栩栩如生,在富贵人家中广受好评和赞赏。正因如此,桃娘每天都会早早地坐在窗前,专注地投入到绣活之中。
然而,景父作为景家村曾经的猎户,来到归州后却遇到了一些困难。毕竟这里与他熟悉的山林环境大不相同,猎物资源相对稀少,要想继续以此为生并非易事。但他并没有气馁,而是积极寻找其他途径来养家糊口。
……
当疲惫不堪的景渊拖着沉重的脚步迈进家门时,一眼便瞧见桃娘仍静静地坐在桌旁,全神贯注地绣着手中的针线活计。微弱的烛光映照着她娇美的面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景渊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与疼惜。他缓缓走上前去,轻柔地握住桃娘那双因长时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轻声说道:“桃娘,真是苦了你了。这些日子让你这般操劳,都是我的不是。”
桃娘抬起头来,望着景渊满含愧疚的双眼,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景郎莫要如此说,哪里有什么苦不苦的?能为你做些事情,替咱们这个家尽一份心力,便是再累也是值得的。”
景渊听后,紧紧握住桃娘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郑重其事地道:“桃娘放心,待日后日子渐渐好转起来,我定会加倍补偿于你,定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桃娘闻言,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轻轻点头应道:“好啊,那我可就满心欢喜地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呢!”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
……
一日,景渊正在街边卖画,忽闻会试即将提前举行。这消息让他又惊又喜,惊的是时间紧迫,喜的是早日赴考便可早日改变家境。景渊匆忙收摊,好回家告知家人。
景渊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幅幅字画收入锦盒之中,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景公子,好久不见呀!”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但却未能引起景渊丝毫的兴趣。
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随意一扫,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着华服、妆容精致的女子,正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然而,仅仅只是一眼,景渊便迅速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玷污自己的眼睛一般。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着手中的字画,同时冷淡地说道:“余小姐若是没有其他要紧事的话,在下还要赶着回家呢,请您让一让吧。”
余小姐身后的丫鬟见状,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娇嗔道:“景公子,你可真是不识好歹啊!我家小姐能看得上你,那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然如此不知趣......”
景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义正言辞地回应道:“在下可不像余小姐这般肆意诋毁他人。再说了,即便余小姐身份尊贵,在下也绝不会对您有半分非分之想。你若认为我会因为贪图权势而喜欢你,那恐怕就要大失所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