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也出现过一次。但是远没有这一次给李言带来的感觉清晰。
李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自己心里的感受。他也知道眼前这情况预示着什么。
这是他早有预料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而已。
最终还是那个站直身子的人朝着李言张开手臂，口中呼唤到：“小言，最后一次了，还不让我抱抱吗？”
李言的目光紧紧的看着他，仿佛想要看透这具肉身，在他们的灵魂中间寻找不同，最终他还是在那双同样金光熠熠的瞳孔之中看出了一丝藏匿在深处的不甘。
那是不属于孙悟空的东西。
李言猛的起身离开椅子，他快步来到六耳面前，沙哑着嗓子开口，“为什么这么突然？”
六耳笑了笑：“孙悟空和我的约定在今夜已经全部达成了，从大唐到这女儿国，我们途经的这些国度无人不知晓我们的身份。对于这些凡人来说，我们已经是无冕的神了。”
“方才在梦境中和如来的那一站。我和孙悟空已经感觉到了，如来，现在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我们的确站在了三界的顶峰。”
他伸出手摸了摸李言的脸：“此后无人可以再伤你。今日一去之后，你们二人也不必再担忧什么算计，什么暗箭。”
“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李言的眼眶有些酸涩：“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六耳笑了笑：“我们二人融合之后，我的力量也会尽数归他。你便有了更多保障。”
李言没有说话，六耳知晓他的挣扎，幽幽叹息一口，他伸出手臂挽过李言的肩膀，把他拉入怀中。将脸埋入李言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
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真的很羡慕那猴子。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你还能看出我们两人一点不同。你都不会让我触碰你。”
“若非我们现在在融合，你估计又要挣扎一番。”
“小言最后一次了。就不能说点我爱听的吗？”
李言闭上眼睛，说道：“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因为我的生命无限，此生我只会有大圣一人。”
良久，李言感觉脖间除了六耳喷洒出的温热气息外还带着湿润。李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拥着他的肩膀，“如果你是一个独立的灵魂，那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
说完这句话，李又感觉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他骨子里的忠诚，让他哪怕是对六耳说出任何暧昧的言语都觉得愧对于孙悟空。
只要他还能看出一丝不同。六耳和孙悟空在他这里就仍然是两个个体。
听了这话的六耳趴在李言的肩膀上，忽然笑了出来。李言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正疑惑之时，一双手慢慢覆盖住他的眼睛。
视线受阻之时，他感受到六耳带着泪的嘴唇亲了亲他的脸，“小言，我真是爱死了你的忠诚。又恨极了它。”
“没关系，这话还是我说比较好。李言，我的小言，我六耳虽然只有几百年的时光，但是我永远忠诚于你。”
这话落下，李言感觉环着自己的手臂在慢慢消失，那紧贴着自己炽热的胸膛。那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也渐渐没了生息。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眼眶发酸。
李言在这一刻突然开始反思自己。他恍惚间才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注意六耳了。也许这融合已经在悄无声息的进行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察觉。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当朋友也不够格。因为他的心里已经全心全意，都是孙悟空一人了。
此时，那双覆盖着自己眼睛的双手也渐渐消散，当一缕月光进入视线的瞬间，一个温热的手重新覆盖在了他眼睛上。
孙悟空牢牢环抱着他，似乎想要把它揉进自己的骨髓与血液中。
李言感觉到他贴着自己的唇，哑着嗓子，“不许为他哭。说你爱我，小言!快说!”
那双搂着自己腰的手，紧了紧，李言感觉的一丝疼痛。但他没有挣扎，只是把自己送了上去。
他们像两个连体婴儿。严丝合缝的贴着对方。呼吸之间全是对方的气息。
“我爱你……”
“你爱谁说名字!”
他发狠咬了李言一口，李言发出“嘶”的痛呼，他又心疼的tian/舐。
“李言爱孙悟空。”
“嗯!”他这才满意。
在这柔和的月色下，那个悄无声息到来的人，同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就像是一缕风悄然吹动发丝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悟空松开李言，帮他理好衣服与发丝。随后牵着他的手走到门边，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凤翅紫金冠，黄金锁子甲，藕丝步云履已经穿戴在身，他很久没穿这身装扮了，李言一时竟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