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向他示意了一下窗边放着的梅枝。
那梅枝上的积雪刚被屋内暖气熏化,花朵上还带着水珠。
赵玄嶂眼角微挑,带出一分诧异和好奇。
他想起他大婚那夜去找她,她还用言语刺伤他,却不想,如今倒与王妃相处和睦。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力道:“见你们相处和睦,本王就放心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拿出一份文书样的东西递给周墨仪。
“这个,你看看。”
周墨仪一直垂首敛目,浑身绷得僵直。
猝然见他递来什么东西,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双手接过。
却听他道:“我记得你外祖家有一门亲戚,姓‘文’,正好,‘文’和‘闻’同音,本王便想着,让你认姝儿作表妹,先在你身边服侍几日。
“等年一过,便由你做主,将她抬为本王的侧妃。”
话落,两个女子齐齐一怔。
闻愿姝看了看他,又去看周墨仪手中的文书。
那是一张籍契,还有一块新的户籍牌。
竟是要将她的身份都给改了吗?
“王爷……”
“妾身谨遵王爷旨意。”
闻愿姝正要开口,周墨仪已经福身行了一礼。
“我不要!”闻愿姝蹙眉,一把抢过周墨仪手中的籍契和户籍牌塞回赵玄嶂手里。
男人微微怔忪,不解地看向她。
“为何?你不是答应过我,愿意当我的侧妃吗?”他眉眼微压,眸光深邃地看着她,唇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不想当别人。我的名字是我娘亲起的,我为何要换?”
“可是……”赵玄嶂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周墨仪还垂首敛目地站在一边,他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乖,咱们回去再说。”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拉着她朝外面走。
一边走,闻愿姝还不忘回头向周墨仪行礼告别。
周墨仪看到两人亲密远去的身影,眸中现出一丝落寞。
但很快,这丝落寞如浮光掠影,快速消失不见。
她的心,早在那夜便随着李嬷嬷他们一起死了。
……
回到景曜园,闻愿姝被他按在太师椅上。
他双臂撑在两旁,高大的身影随之压了下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他凹陷的眼眶和脸颊补了些回来,但脸颊线条却比以往更显锋锐。
此时他一双黑眸带着幽怨锁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将呼吸都放轻了些。
这几日,他们虽然每日同床共枕,但碍着他腿上的伤,一直没有做亲密的事。
但此时,她又在他眸中察觉到了熟悉的侵略感。
他一点点迫近。
他挺翘的鼻尖几乎触到她的鼻尖,让她不能动弹。
“姝儿。”他嗓音低哑,声音微微发紧,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你答应过我的。”
闻愿姝不自觉地将头往后仰,她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但她脑后就是椅背,已经退无可退。
而他又迫近了一点,他的唇几乎要吻上来。
她感觉很不舒服,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往外推了推,没推动。
她恼了,干脆两只手往外挪了挪,拧着他的耳朵使了些力气。
他“嘶”了一声,果然退开了些。
“敢拧本王耳朵的,你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他唇角似笑非笑,却并未生气。
闻愿姝瞪了他一眼:“说话就好好说话,你这样压着我,我还怎么说?”
闻言,男人眸色深了深,唇角的弧度却不由自主扩大了些。
“谁说压着就不能说了?”
闻愿姝面皮微微发烫,睁大一双水眸睨着他,抬高了些音量:“那我不仅要做第一个拧你耳朵的人,我还要做第一个断你子孙根的人!”
说着,她膝盖猛的一抬。
男人条件反射握住她的腿,轻笑出声。
“傻丫头,断我子孙根,委屈的可是你。”
“我委屈什么?我才不委屈!”闻愿姝往回抽了抽自己的腿,没抽动。
这狗男人,这几日养好了身子,不虚弱了,又开始欺负她!
他却笑着,顺着她的话道:“是是是,你不委屈,我委屈,是我离不开你。”
他干脆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抄过她的双腿,将她轻松抱了起来,直直朝床榻走去。
闻愿姝面色一白,挣扎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是你说的,咱们换个方式说话!”
他将她放在床上,随即覆身上来,双手钳制着她的手腕按在两侧,脸上带着戏谑。
“如今,姝儿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拒绝我的安排了吗?”
闻愿姝蹙眉:“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想成为别人。”
他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带着几分认真:“在皇室,王妃和侧妃都是要上玉牒的。我若将请封侧妃的折子上交宗正寺和礼部,不出三日,你的祖宗好几代都能被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