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嶂拉平了嘴角,显得有些不悦:“你倒是大度,她差点害死你,你还为她求情。”
“王爷,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也不是。王妃她是你的正妻,你不能一直软禁着她。
“而且……”她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我是心疼你。与太后和周家作对,你会承受很多压力,于你也并无益处。”
最后这句话直击赵玄嶂心坎儿,他拉平的嘴角又慢慢上翘成一个愉悦的弧度。
“你以后便多说些好听话哄我就行,这链子便不用戴了,舞也不用跳。”
“可怎么办?我准备了好久,还差点扭到脚。”她故意娇嗔地皱眉。
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眸光微闪,喉头也不自觉地轻滚。
“那便跳吧。”他到底还是想看的。
男人被她推进了铺满花瓣的浴池,浴池边还摆放着一壶温好的酒。
闻愿姝脱去外面侍女穿的夹袄,露出里面轻薄的舞衣。
她要跳的是胡旋舞。
这舞她并不是今日初学,其实她小的时候就和弟弟一起去街上看过很多次西域来的女子跳此舞。
当时年纪小小的她学这些东西学得飞快,基本是看两遍就将动作记得差不多了。
她还回去跳给娘亲看。
却不想,娘亲看到她跳舞,突然脸色一白,大声呵斥她。
说她一个良家姑娘,正经东西不学,偏要学这些轻佻浮浪、阿谀献媚的玩意儿。
从来很疼惜她的娘亲第一次用树枝抽了她的手心。
从那儿以后,她再也不敢跳舞。
最近赵玄嶂对她若即若离,她实在黔驴技穷,才会想到用这招勾引他。
在男权至上的社会,一个女子被逼得走投无路,除了献媚,她还能做什么?
闻愿姝也不想自己变成一个低三下四的玩意儿,但她不想再等了,与周墨仪的合作,是她摆脱这一切的最后机会。
闻愿姝抽掉发间的簪子,将一头如同绸缎般的墨发披垂而下。
她用无名指指腹蹭掉了唇上的口脂,竖着在额间拉下一道艳色的印记。
然后用轻纱蒙面,回头,满含挑逗地朝赵玄嶂看了一眼。
红唇轻启,嘴里哼着欢快的曲调,柔软的细腰开始随着节奏扭动。
她抛出腕间轻纱的动作干脆利落,旋转间又轻盈灵动,宛若游仙。
赵玄嶂知道她长于那样的人家,并不会跳舞,所以对她临时学的并没有报多高的期待。
却不想,她第一个动作就惊艳到了他。
他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一时看得入迷,酒一口也没喝。
心似随着她脚上的铃铛声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一舞将毕,他终是按捺不住,走上岸去,将正在旋转的人儿一把揽进了怀里。
她的身体馨香柔软,细腰不盈一握,优美的腰线像夺命的刀。
男人用力掐着她的细腰,炙热的大掌下是紧致光滑的触感。
他垂眸,眸光幽暗地盯着她,眸底压着浓浓的欲色。
“本王竟不知……姝儿会跳舞。”
闻愿姝斜躺在他怀里,小脸红扑扑的,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她不太适应,还微微张口喘着粗气。
发丝垂落、发尾轻荡,如上好的丝绸,衬得她肤色愈发地白。
她如一条脱水的美人鱼,眼眸纯净地回望着他,诱人而不自知。
她轻喘着问:“那王爷喜欢吗?”
他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的唇恶狠狠地吻住了她,带着压抑许久的思念。
用力地碾磨后,又温柔地对着她的丁香小舌勾勾缠缠。
这一吻,很深,他轻易就动了情。
而闻愿姝也感觉到了他肌肉的紧绷。
今夜,她是再不能放过他,由着他对她若即若离的。
所以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直接放在了他湿漉漉的胸膛,并顺着他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一路往下。
“啊……”男人低呼一声,微微松开了她的唇。
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眸底幽烨的欲火却腾的一下,呈毁天灭地之势熊熊燃烧起来。
“姝儿今夜,竟如此大胆。”他声音喑哑得几乎不成调。
“我不大胆一点,王爷是不是又准备亲了就跑?”
“不跑。”他又含住了她的唇,吻得愈发痴迷。
然而,片刻之后,闻愿姝呆了呆。
同一刻,男人埋首在她香肩,背脊僵硬。
女子的目光忍不住往下看,却被男人察觉,他一把攫住她下颌,低斥:“不许看!”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
面颊不知是因为情欲,还是因为羞愤难当,微微发红。
闻愿姝也很懵,这大概是他们相识以来,他最快的一次吧。
她也就是……还没开始做什么呢。
“好,不看。”她缓缓推开男人的身体,背过身去,去浴池边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