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收养这孩子的人,竟会是曾是秦家的得力干将……宋鄞。
宋鄞的儿子是被这孩子同母异父的弟弟所杀的,他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思收养了这孩子?
刘翠说完,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她跪在地上:“端王妃,请您千万不要再被奸人所骗,您的亲生孩子,是春杏以命换来的啊……”
端王妃跌坐在椅子上,不住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祁昀示意刘翠退下。
很快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音色冰冷,仿佛地府勾人性命的无常:“若是不信,端王妃为何一直握着玉佩?”
端王妃手一抖,玉佩险些滑落在地,她连忙抓住。
祁昀还在说:“端王妃如今可知,为何宋观澜待清河郡主如此冷淡。”
“他们二人,原本就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端王妃脑子里嗡地一声。
祁昀:“孤今日前来,不仅是为了告知王妃这些旧事,还有一事相求。”
“端王妃可以先回去考虑考虑,三日后,午时,孤会在闻弦楼等你。”
他看了端王妃一眼,推门离开。
门扉开合,忽然有女人压抑的痛哭声传来。
端王妃回府时,祁听晚忙提着裙摆跑过来:“母妃!事情如何了?”
端王妃脸色发白,平日里温柔带笑的眼此时没什么情绪。
祁听晚的心重重沉下来:“母妃?”
端王妃忽然抓住她的手:“晚儿,你告诉母妃,你同宋观澜圆房了吗?”
祁听晚愣了下,面上浮起薄红:“母妃……”
端王妃的手却死死掐住她的胳膊:“晚儿,你同母妃说实话。”
祁听晚烧得慌:“……自然,自然是圆房了。”
端王妃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有些站不住。
祁听晚忙扶着她:“母妃?”
端王妃眼前一阵阵发晕。
不,不可能,若是此事当真,若是那宋观澜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怎么敢碰晚儿?
端王妃颤声问:“他碰过你几次?”
祁听晚不知母妃为何那么反常,下意识说了实话:“就……成亲那天晚上。”
她结结巴巴道:“我,我多饮了些酒,不太记得了,只是早晨起身,是有血帕子的……”
端王妃猜到了什么,缓缓松开她的手。
祁听晚见她不言不语,紧张起来:“母妃,到底是怎么了?”
端王妃拍了拍她的手:“晚儿,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府里,宋观澜的事情……母妃会给你一个交代。”
之后无论祁听晚再打听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入夜之后,端王妃吩咐心腹张嬷嬷密谈了一刻钟。
祁听晚每日睡前都要用一碗牛乳,今日也不例外,她喝下牛乳后,困意很快上涌。
有人无声无息推开她的门,举着油灯,走到榻边。
两人配合着,掀开祁听晚的被子。
两刻钟后,张嬷嬷回到端王妃的屋子。
早早侯着的端王妃猛然起身:“如何?”
张嬷嬷面色凝重道:“王妃,郡主仍是完璧之身。”
端王妃似是松了一口气,又似乎紧张起来,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后猛然回头:“阿月,明日随我去一趟宋府。”
端王妃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仔细上了妆,才勉强压住眼底黑青之色。
只是马车到了宋府附近,端王妃又忽然叫停了车夫。
张嬷嬷见端王妃一直抓着手中的帕子,轻声说:“王妃,要不然老奴先去给门房打声招呼?”
端王妃摇头:“等等。”
这么一等,便从白日等到了天黑。
忽然有几匹马前前后后朝着宋府靠近,马蹄声声中,端王妃抬头看去,一眼便看见了为首的宋观澜。
他骑在一匹白马上,青衫落拓,背脊挺直,眉如远山,面容青隽,自是如圭如璋的人物。
端王妃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在这等了一天,就没想到他根本不在府里。
经过他们的马车时,宋观澜似乎投来一眼。
端王妃下意识往后一避。
青年衣袍飘逸,如同一阵清风拂过马车。
临近宋府大门的时候,也不知从哪儿跑来一群孩童,嘻嘻哈哈抛掷着手中石子。
其中一枚不小心打到了宋观澜身下的白马腿上,惊得马儿高高扬起蹄子往孩童中跑!
宋观澜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公子小心!”
宋观澜眼疾手快挽住缰绳,伏低身子贴住马背,脚掌迅速勾住马镫!
他险之又险稳住了身形,叫白马在踩踏到孩童前停了下来。
有两个孩童被吓懵了,站在原地不躲不让,放声大哭起来。
宋观澜翻身下马,面上不见愠色,反而柔声问:“有没有哪里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