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啊,所以这个小外套就是用来挡我秋衣的嘛。”可可把罗倍兰的脑袋手动扭开,“好了,我现在要换衣服了。”
可可不紧不慢地把衣服换上,罗倍兰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允许回头。
“怎么样?”
房间里没有镜子,可可一边给罗倍兰展示,自己还一边回头看,不想漏过任何一条褶皱。
尽管可可已经说过了很多坦然的话,但她的紧张还是清晰地流露出来。
可可的眼睛微微睁大一点,轻抿着唇,期待着罗倍兰的回答。
“很漂亮,”罗倍兰笑着,拉着可可的手转了个圈,“超级,超级超级漂亮。”
“那就好……”
可可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把手伸到外面,感受了几秒钟,很快又缩了回来。
“不行不行,我得再加条保暖丝袜,你背过去啊……”
罗倍兰和可可上了同一辆车,可可和她并肩坐着,贾林峰在另一辆车上。
“还紧张吗?”
闻言,可可怔了怔,然后摇头。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亮的有点刺眼。可可一低头,入目便是那朵别在胸前的红花。
说实话,她不觉得这花有多漂亮,但是确实喜庆。
喜庆吗?
可可陷入一瞬间的迷茫。
住进贾林峰家里,和他相处了这一个月以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但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其实不怎么太重要,只是和她婆婆是一定要又争又抢了。
她唯一抗拒的,就是变成她曾经不理解的那些“黄脸婆”。
她希望她不会。
看着垂着脑袋久久不说话的可可,罗倍兰想了想,还是拉过了可可的手。她的手很大,足够完全包裹住可可的。
婚礼的流程很平常,和罗倍兰小时候参加过的大多数一般无二。
罗倍兰早早地就被安排到了主座上,同桌的全是贾林峰的亲戚。
他们没有共同话题,只是有些人会好奇地盯着这位太过出众的陌生人打量。
偶尔被人搭话问起,罗倍兰便简单快速地一笔带过,然后把话题就此卡死。
可可和贾林峰端着酒,和其他桌的长辈挨个儿碰杯。
可可笑得很正式,足够得体,挑不出刺儿来。
这家人亲戚怎么这么多?
罗倍兰暗自打量着这桌的,以及其他桌的客人,好的大一部分都在外貌上极尽相似,一看就是沾了些亲故的。
来之前,罗倍兰给可可塞了一个红包,里面放了三千八。
这是罗倍兰精打细算过后,能拿出来的最大的额度了。
可可一摸那厚度就知道不对劲了,她推回去,罗倍兰又塞过来,两个人一来一回地僵持了好久,可可才松口收下。
新婚夫妇敬酒结束时,餐桌上的小食刚好要撤下去了。
可可挨着罗倍兰坐下,几丝酒精的气味瞬间扑在罗倍兰的脸上。
他们敬酒还是用的货真价实的白酒。
跟着的贾林峰已经脸面脖颈全红了,他自己又黑,两种颜色一混,实在没什么美感。
可可的酒量倒是很好,除了更亢奋了,几乎看不出来她刚刚喝了烈酒。
等上菜还要一会儿,罗倍兰从兜里掏出来刚刚存下的零食,塞到可可手上。
人一多,场合一正式,肚子总是吃不饱的,罗倍兰也没什么心思吃。
这桌子亲戚一个两个好像都预谋好了似的,什么奇形怪状的问题都在可可落座的那一刻丢过来了。
贾林峰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法儿思考了还是装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再去看,那个当婆婆的倒是一脸得意。
哦,就是提前串通好了的。
罗倍兰听得窝火,几次她都以为可可要骂人了,她甚至做好了跟着可可一起掀桌子的准备。
桌上的饭菜吃了一半,可可和贾林峰还得去敬一轮酒。
在可可得体地挡回了第不知道多少个角度刁钻的问题,起身离席后,罗倍兰才冷静下来。
看着手边空落落的座位和那个穿梭在席间的单薄身影,罗倍兰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可可……已经是结婚的人了。
罗倍兰依旧沉默着,捱过了最后的一点时间。
她们还在酒店里待了好一会儿。
罗倍兰坐在不被注目的小角落,遥遥地看着贾林峰他们结清了尾款,看着可可点完了宾客们的礼金,又等可可去洗手间换下了礼服。
等待期间,她还收到了来自可可婆婆两个隐晦的白眼。
罗倍兰想用同样的两个白眼翻回去,最后还是忍住了。
“走吧。”
披着皮外套的可可大步向罗倍兰走来,脸上挂满了轻松,直到走到罗倍兰的跟前,皮衣的拉链刚好拉到了顶,发出一声好听的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