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樱桃唇压平了嘴角,似在无声的显露着不耐烦。
自己就这么让她厌烦?
扣在她手臂上的手无意识地发力,攥疼了女子。
“你放开我。”
“不放。”
僵持中,阮茵茵怒目而视,似眼尾的弧度都显露了不耐,“贺斐之,非要我把话说绝吗?好,我今天郑重地告诉你,我厌恶你,厌恶你的一切,厌恶......唔!!”
伤人的话戛然而止,有风吹过榈树林,发出簌簌声,还有一丝小到不能再小的唇啧声。
在阮茵茵说出“厌恶”两个字时,贺斐之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听不得她再多说一句,附身堵住了她的唇。
四瓣唇相缠,两颗心均是一颤。
被贺斐之吻住的一刹,阮茵茵吓得倒吸口凉气,耳边的风吹树林声变得模糊,唇上的水啧声无限放大。
她奋力挣扎起来,狠狠推开了面前的男子,背手不停擦拭双唇。
手背上的湿润是真实存在的,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贺斐之被推开后,意识瞬间清醒,也被自己的鲁莽晃到了。
头脑混沌烦乱,薄唇上还有女子唇上的清甜,他想要解释,却无从解释。
阮茵茵不停蹭着嘴,适才的相贴,短暂而有力,能清晰感受到他唇肉的柔软。
亲昵的人才会做的事,他怎可僭越如此!
作者有话说:
祝宝儿们新年快乐,事事如意!
明天请个假,不更新
本章发红包
①浅予深深,长乐未央——《诗经》
第34章
◎讨好她。◎
阮茵茵不想听他解释, 更不想同他呆在一起,趁他气势减弱,赶紧转身, 头也不回地跑开,大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然。
贺斐之握紧拳头,生出不甘,仿若阮茵茵在他心里倒了一杯酒, 酽冽发酵, 沉醉不起。
放在地上孤零零的妆匣被他拾起, 揽入衣袖,大步离去。
阮茵茵回到假山那边, 恹恹的没精打采, 韩绮已经离开, 榕榕和婉翠正在等她。
榕榕走上前, “还回去了?”
“嗯。”
“怎么闷闷不乐的?”
“倦了。”
一大早就开始上妆, 榕榕也有些疲倦,“要不咱们跟夫人说一声,先回府吧。”
阮茵茵摇摇头,贺宴是为她们举办的, 再怎么也不能比宾客先行离席。
贵女们各有各的圈子,青青草地上,一拨拨的女子相谈甚欢,阮茵茵和榕榕坐在潭水凉亭中,一边喂鱼一边说着话儿。
“二姐想要离开?”
榕榕朝水中撒了一把鱼食,“她不能总以韩绮的身份留在大理寺, 早晚必露馅, 为避免杀身之祸, 也为了不牵连咱们,她打算制造一场移花接木,制造假死,彻底离开皇城。”
移花接木......阮茵茵思忖片刻,看向榕榕,“我不想同姐姐和二姐分开。”
榕榕笑着抵住她额头,“我也不想。”
姐妹二人没再说下去,但已是心照不宣,她们姐妹三人好不容易重逢,怎可再次分离。
潭水之上,碧波平静,映出亭椅上相依偎的姐妹轮廓。一只锦鲤游过两道虚影,摇尾间,使得水面粼粼潺湲,可平静之后,虚影犹在,姐妹不离。
但移花接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韩绮在等待时机。
**
自从在贺宴上露面,阮茵茵多了一个烦恼,来自各大世家的求娶。
前来说亲的人不计其数,官媒、私媒快要踏破宁府的门槛。
再有半月就是十六岁的生辰,同年纪的贵女们很多都许配了人家,可阮茵茵并不急,她要在长姐和二姐之后出嫁,除非两位姐姐没有出嫁的心思。
再者,二姐想要金蝉脱壳离开皇城,她们姐妹又不想分离,皇城就不是她们最后的归宿。
江南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辽东也不错,天高任鸟飞。只要姐妹不离不弃,哪里都是家。
这日,阮茵茵去往杳渺阁,想与段崇显谈谈寻找梅许心上人的事。
与预计的一样,想要拜见段崇显没有提前递帖子,当日几乎是见不到面的。
杳渺阁外徘徊着许多人,她等在门口,没一会儿却被门侍迎了进去。
雅致的室内,段崇显还是一身白袍,纤尘不染,“贵客临门,行个方便。”
不排除段崇显所谓的方便是看在贺斐之的面子上,阮茵茵不愿多想,拉开椅子坐在对面,开门见山提出想要寻人,“段先生一向要价很高,我未必付得起,但还是想要试上一试,听听价钱。”
“七年前的故人,还真是个痴情种啊。”段崇显看完阮茵茵提供的纸条,两指一别,以指甲弹了一下纸面,“茵茵姑娘开了口,价钱好说。”
今儿倒是变成良心商贾了,阮茵茵莞尔,“那拜托段先生了,若有消息,请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