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未找到相关结果。”
“……怎么会?”
唐煦盯着屏幕,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她退出再搜,换关键词,搜“进忠”,没有;搜“炩妃”,没有;甚至搜“乾隆”,还是没有。
“开什么国际玩笑?难不成,我不是回家,是穿到别的时空里了?”
唐煦抱着手机,沉默了很久。
“没关系,反正也看不到结局,我还是等香囊吧。”
唐煦强迫自己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既然没办法,她只能先等着,反正之前都是不过一天,香囊便自己出现了。
可是,没有。
唐煦等到晚上也没看见什么香囊。她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床底下,衣柜里,书桌上,所有可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一无所获。
“怎么会没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唐煦咬着手指,越来越急,“以前每次回来,香囊都会出现在家里的。”
没有香囊她就回不去,也不知道进忠怎么样了。
回不去梦里,无奈第二天,唐煦只能按部就班去上课。白天还好,课堂上有老师同学,听听课,和同学说说话,下了课跟清雨一起约个饭,时间尚且好打发。
可晚上回了公寓,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总是忍不住想起进忠温暖的怀抱,和他身上那股干净好闻的木香味。
唐煦坐在桌边看着杯中气泡水噼啪作响的泡泡出神,进忠现在,在做什么呢?
看着看着,她缓缓趴在了桌上,“进忠……”她无意识地呢喃着进忠的名字。
恍惚间,唐煦看见对面空着的座位上,似乎,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熟悉的深蓝色蟒袍,正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缱绻的爱意。
进忠?
唐煦屏住呼吸,缓缓伸出手,试探着想要触碰他放在桌上的手。可是指尖触及的只是虚无的空气,什么都没有。眼前的身影也像泡沫一样瞬间消散。
“哈,我真是疯了。”唐煦用手背擦干眼泪,自嘲地笑了笑,“想他想到都出现幻觉了。”
唐煦起身去洗澡,上床睡觉。
冰冷的庑房里,进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张,他们曾一起躺过的的床榻上。
没哭,也没闹,只是那么安安静静地,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就那么枯坐着。
“进忠......”唐煦想要上前,但是伸出手,却什么也触不到。
画面一转,梦境变得零零碎碎。
进忠似乎比在庑房呆坐那时更平静,但也更骇人了。身边的所有人都恨不能离他几尺远。
他去了花房,关注了凌云彻好些时日,看平素什么人去看过他,跟他说过话。
他在御前听着李玉和进保,议论着皇后和愉妃之间那突如其来的嫌隙。
不在御前的时间里,他跑遍了整个紫禁城,停留在延禧宫和翊坤宫的时间最多。
在没有人记得她唐煦的时空里,进忠靠着自己的记忆,就那么一日一日地查,将所有认识的人,所有相关的线索,都像串珠子一样,一点一点地,串联了起来。
似是麻木了一般,他的脸上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可唐煦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悲恸。
不知多少时日的不眠不休,进忠总算是又回了那空无一人的庑房。
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榻上自己曾睡过的地方,半晌,将她枕过的软枕抱在怀里,深深埋了进去。
“煦煦,我想你了。”
第二天早晨,唐煦从梦中惊醒,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身边的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新的一天,唐煦强撑着去上课,一整天都恍恍惚惚。整个白天,她都在想着梦里的情景。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怀疑这不是梦,而是进忠那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
晚上回到公寓,她强迫自己专心学习,把课下那篇没写完的小论文赶完。可能是白天花在乱七八糟想法里的时间太多,耗尽了精力,原本一个选修课的小论文,根本不难,可她写了没几行,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然后,她又在梦里见到了进忠。只是这次,她看见他在延禧宫。
不知为何,延禧宫一片死寂,所有的宫人都被遣散了,只剩下海兰一个人。看样子像是被禁足了一样,独自坐在偏殿里,不修边幅。
就在这时,偏殿的门,被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个穿着最普通小太监服的身影,走了进来。唐煦一眼便认出,是进忠。
海兰却没在乎一个小太监,还一昧坐在榻上,嘴里痴痴不停地唤着姐姐,眼里却满是怨毒。
进忠放下手中的食盒,从盒子底部拿出一条细绳,一步一步朝着海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