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
Sasson正要调出记录查看详细地址,却突然被白桔制止了。她看着他,问道:“如果说内线是你们的人,你会怎样?”
Sasson转头看着白桔,看着她认真睿智的双眼,低声道:“我已预料到了。”
详细记录显示,记录内容是关于“冷酷者”与“白影”的行动记录,详细之至。而发出地点为……德国科隆0438。Sasson所在分部的卫星地址。
Sasson的面容一凝。
白桔看着他:“你现在打算怎样?”
Sasson站起身,将电脑留在床上,单手把盘子中的器皿倒到焚毁垃圾桶中,然后收拾起血衣、手枪等不多的东西,撂出一句话来:“打道回府。”
(八)打道回府
所谓“打道回府”,白桔现在才清楚其真正含义。
因为如果你坐在一架隐型私人飞机上,你会不相信飞机主人打道欲回的那个“府”里能拥有充足的枪支与药物?
白桔暗暗的嘲笑着,把目光转向窗外的渐至的夜色。然而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在勾勒一个俊逸男子的轮廓,而那男子,正是旁边驾驶座上的Sasson。
右手因为伤口还不灵便,只有左手在操纵,在起飞后就将飞机设为自动驾驶状态的Sasson现在其实并不忙,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弦窗前夜幕,然后他突然从反射出来的影象中看到了一双深褐色的双眼在看着他。
意识到他的觉察,白桔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一时间,客舱中是让人尴尬的沉默。
“Sasson。”
“……”Sasson转过头来,目光看向白桔,透出疑惑。
白桔仍然看着窗户上Sasson的影子:“你到底是谁?与黑暗组织到底有怎样的牵连?”
Sasson转回了头,直视前方。“我们在这次合作后就会分开,你没必要知道。”
白桔沉默着,心中却泛起淡淡的伤感。
……是啊,这次合作后就会分开,以后就不会再见了。可是,为什么他还要给我留下这不会再见的温暖?
“我……父亲是因黑煞党而死的。”沉默了很久后的Sasson开了口,目光仍然直视前方。“我的爷爷曾经是黑煞党的一员。我父亲不是,他一直想摆脱他们。但是我十七岁前差不多是与黑煞党现今的这一代一起长大的。包括红。但是因为母亲的死,我被父亲接到了岛上。直到他七年前在英国死亡。一年后我加入国际刑警组织。”
白桔转过头来,直接与他面容相对。她看见他的眼中有着不为人知的寂寥与哀伤,但是她能体会到。能体会到虽然浅但浓烈的亲情向往与坚硬外壳下无人倾诉的寂寞。
……多奇怪啊,虽然距离几乎是天涯海角,却能体会到彼此的心。白桔想着,目光中摇曳着半是忧伤半是嘲讽的暗淡光芒。
Sasson的左手掌握了方向盘。飞机开始缓慢的下降。夜色下,只看见海面上浮起的月亮与一个银波间一个小岛上被巨大灯火照得光亮非常的小型机场。机场有路,直通向一间大宅。宅后山间隐约有路。
果然不是一般人家。白桔暗暗心想,此时她与Sasson正在往那栋大宅子的方向行驶。开车的人是名东方面孔的长者,须发银灰,然而似乎与Sasson有极深的关系,因为他看到Sasson时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欣慰,目光中流转过回忆。这样的神色,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对了,红!
那一日,Sasson在车库中忽然出现,红的表情中也有这样的神采。
正想着,车停了下来,司机从前方开了口:“大少爷,这个……车库已经停了车,好象是……”
在前座Sasson打开车门下去。看着十余级楼梯高的平台上,大宅中通明的灯火,白桔摇下车窗。觉察到他的眉头不悦的蹙了一下。他走上几级阶梯。两名着黑色警卫风衣的男子走上前,拦住了他:“喂,这里是犬夜叉少爷家的私宅!你是什么人,想……”话音未落,已变成两声惨叫,那两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扶住膝盖。
“什么人!?”原本守在大宅门口的几个警卫一听骚动,纷纷跑了下来。
Sasson冷眼看着众人,背负的双手逐渐捏成了拳头,眉毛冷冽的挑起不悦的弧度,目光中结成了寒冰,却在一名西装老者的身影前稍微的融化了。
那老人越走越近,只见他身量甚高,不过背已微驼,须发皆白,面上流露着训练有素的严峻神情,在看到Sasson后绽放出欣慰与惊喜的笑容:“杀生丸少爷!”边说边跑下楼梯。
“杀……杀生丸少爷?”那几名正要冲上前暴打Sasson的警卫惊讶的重复道,打量着眼前的俊挺男子。“难道……难道这就是犬夜叉少爷的哥哥,大少爷杀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