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陵无力地挥了挥手,说:“你回去照顾皇姐吧。”
【您还在为卧龙凤雏而感到困扰吗?俗话说没有没用的人,只有放错地方的——】
【少废话。】赵嘉陵正烦着呢,直接打断了明君系统。
【“主线任务齐家序曲白头偕老”开启,请宿主完成任务哦。】
赵嘉陵:“……”
又不是她跟谢兰藻白头偕老,怎么这也算是她的任务呢?!
【金仙公主赵仙居是宿主的姐姐,当然也算是家人。我检测了一下她们的未来,分离死别的概率极大。这两人身份颇为贵重,金仙公主暴亡,会在朝廷上掀起巨大的波澜。总之,解决了这两人的事,既是阖家,也是兴国。】
赵嘉陵:【凭什么暴亡的是皇姐!】
死亡的阴影在心头浮现,赵嘉陵的面上也笼着一层阴霾。
【算了,就算不想管皇姐,也得为成就努力。】
【她们到底有什么矛盾?】倒不是赵嘉陵只想依赖系统,而是实在没办法。
当初金仙公主和驸马闹到宫中的时候,她跟太后都问了。可四姐呢,红着脸支支吾吾不说话,最后挤出一句“也没什么”,至于驸马,一副愤怒夹杂着迷茫无辜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泄气。这家务事何其难断?她的经验告诉她少管这两人的事,做了可能还被嫌弃多余。
【这得宿主自己去问。】明君系统敷衍,随即开始装死。
赵嘉陵:“……”
打发高韶回去后,赵嘉陵又让人送了点珍贵的药材。
皇姐的公主府在务本坊,与谢宅也不算远,高韶跟谢兰藻也有交情,或许找谢兰藻问一问后能知道些东西。
待到次日议论完国事后,赵嘉陵就将谢兰藻留下了。
只是其他臣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赵嘉陵也没多想,挥退碍事的人后,她迫不及待地走向谢兰藻,道:“你知道金仙公主府上的事情吗?”
谢兰藻道:“是公主被蛇咬之事?”她跟高韶交情不错,对公主府的事也有所耳闻。
赵嘉陵点头又摇头。斟酌片刻,又道:“你知道皇姐和驸马为何不好吗?”
谢兰藻垂着眼睫,淡淡道:“只是寻常家事罢了。”
“皇姐是公主,便不能算家事。”赵嘉陵轻哼一声,“公主一举一动,有关国体。皇姐和驸马有失体统,朕面上也无光。”
谢兰藻道:“陛下怎么不问公主?”
赵嘉陵撇了撇嘴:“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哪知道皇姐想什么?闹腾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像是恨不得与驸马和离了。旁人真要说两句驸马的不是,她又要翻脸了,好似替她说话的人十分不识好歹。赵嘉陵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忽然道,“朕想起来了,她们头一次闹得天崩地裂时,是高韶辞官那次吧!”
本朝并不禁驸马入仕,驸马都尉逐渐变成虚衔,尚公主时便会授予。至于职事官,高韶并未走贡举之路,当时已做到长安令。长安是京县,其长官为正五品上的高官,入政事堂做宰相是迟早的事。当时赵嘉陵已经登基,后面再授官高韶都不应了。
“难道四姐因为驸马无职官在身,才对她不满的?”赵嘉陵眸光闪烁,她凝眸看谢兰藻,“唉,当时驸马为何辞官?”那时候先帝驾崩不久,辅政大臣有的还在,一滩浑水之中,她只用“垂拱而治”,并不知道太多事。
谢兰藻垂眸不语。
她岂会不知道原因?
忠王赵清操因为瘫痪在床,没有登基的可能。
但金仙公主呢?她毕竟与衡山王、中山公主是一母同胞。昔日帝子争权,两败俱伤。那帮人还在朝中的看似蛰伏下来,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萌生新的念头?金仙公主和驸马没有野心,但谁能保证居于她们身后之人不生出大胆狂悖之念呢?
她与高韶的交情没那么纯粹,隐约夹杂着对金仙公主的防备。高韶聪慧而又识趣,知道那条线在哪里,所以主动选择了辞官。
“如果皇姐是因为驸马游手好闲,与她生出龃龉,那给驸马一个官做,或许矛盾就少些。”赵嘉陵又说。
这么*能闹腾,一看就是太闲了。
谢兰藻没有直接说“不”,她对赵嘉陵对视,温声道:“那陛下觉得驸马做什么好?”
“啊?”赵嘉陵一拍脑袋,想不出来。太低的官职不适合驸马,若是太高——也不甚妥当。至于虚衔,驸马也不缺。她抿着唇,叹息道,“朕想给她们找点事情做。这丢蛇找蛇最后被蛇咬,真不是三岁小孩所为吗?若是有事要忙,她们还能闹吗?”
【她们缺一点牛马精神。】明君系统幽幽说。
【不是谁都像谢兰藻的,朕还是希望她多歇歇,只是真要这样说,旁人便会觉得朕要夺取宰相权柄。得亏有“稍睡枕”在,朕看她精神甚好,人也康健。】赵嘉陵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