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娅瞧着她炸毛的模样,眸光里诡异地添了几分宠溺,提点道:“下次谨慎点,别再让人抓住破绽。”
“人模狗样。”莉娜咬牙道:“不用你管!”
……
黛尔一脸担忧,连坐下的心情都没有,一直站着等,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飞快走近,道:“怎么样?”
海娅又变成了那副冷淡的,一丝不苟的模样,“在转好了,但还是需要多多关心,也不用再吃药了,你的陪伴是最好的。”
她将诊断单和买墨水的钱一并交给黛尔,“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这样啊,那就谢谢了!”
黛尔喜上眉梢,把单子和钱塞进兜里,牵着莉娜就往外走。
莉娜临出门前转头看了一眼。
海娅挑了挑眉,无声道:“慢走,小兔子~”
莉娜被她彻底惹毛了,但也不能发作,只能毛茸茸地跟着黛尔离开。
坏女人!
海娅刚要上楼,一只血迹斑斑的手突然拍响了玻璃门。
“救我……”
虚弱的女声让海娅一刹那几乎心脏骤停。
好熟悉!
她冲出门,倒在台阶上的女人满身血腥,已经失去了意识。
……
消毒水的酸味勉强掩盖住浓郁的血气。
赫尔金从昏睡中猝然惊醒,下意识摸向腰间,没摸到匕首,只摸到刚刚缝合好的伤口。
“嘶——”
尖锐的痛感瞬间逼红了她的眼眶,一对又大又蓬松的狐狸耳朵从头顶弹出来,随后无力地耷拉着。
真的好痛!
赫尔金撑着床板,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
器械柜和药品柜都是敞开的,蒙着油布的桌面上有好几把带血的柳叶刀,肠线一半挂在瓶口,一半浸泡在石炭酸溶液里。
显然手术刚刚才结束。
赫尔金看了眼侧腰,伤口缝合得很好。
她抬起头,想寻找救命的人,目光却扫见了挂在墙上的行医执照。
“海娅”两个字映入眼帘,她微微睁大了眸子,来不及细看,一道人影便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醒得还挺快。”
海娅将黑色的长发挽在脑后,衬衫领口上有几滴飞溅的血液,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布,不知是紧张过度,还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缘故,她擦拭手指时,眉眼间浮现出淡淡的疲色。
赫尔金望着她,干裂的唇瓣几度翕动,最终只挤出四个字。
“怎么是你?”
海娅面色发冷,抬眼盯着她,“那你希望是谁?”
赫尔金避而不答,说:“我要喝水。”
海娅倒水的时候,目光也没有从她身上挪开。
赫尔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说:“你怎么下山了?”
“你又为什么下山?”海娅将水递给她,不答反问。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红狐狸的竖瞳里溢出不满。
“多少年了,还是这个臭脾气。”海娅拉过凳子,坐在床边。
赫尔金抓着杯子的手不停发抖,“你少管我。”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海娅上一秒还在心疼,下一秒又被眼前人疏离的态度给刺痛,陡然提高了音量。
“你跟我喊什么!”赫尔金将玻璃杯砰然放下,“你讨厌我就直说!”
海娅气得一把取下眼镜,“我就多余救你!我就应该把你丢出去!”
“来丢啊!你最好把我丢得远远的!省得碍眼!”
赫尔金尾巴都炸毛了。
海娅脸色几变,“赫尔金,你长本事了,你忘记小时候,是谁天天打水给你洗澡了?是谁一口饭一口水把你喂大的!”
赫尔金顿时哑火了,嘴硬道:“我求你管我了?”
海娅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捏住她的大尾巴,“你再说一遍!”
红狐狸的尾巴异常敏感,赫尔金又疼又痒,本就通红的眼眸里泛起水光,“你!”
海娅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盯着她。
红色的绒毛在一片死寂里可怜地颤了颤,赫尔金怂了,小声道:“错了。”
“嗯?”海娅收紧了手,“我没听清楚。”
赫尔金瑟缩起来,抖得更厉害了,“师姐,我错了。”
“早这样乖,不就好了。”
海娅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赫尔金无声地骂了她两句,又豁然想起什么,双手摸索起来。
“在找什么?”海娅问。
“糟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治疗头痛病的药。”
赫尔金脸色变得很严肃。
海娅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看见。”
“不好!”赫尔金撑着床头,作势要起身,“我必须要走了,我有急事!”
“你身上还有伤!”海娅出手阻止。
“谢谢你,但是我真的要走了!”赫尔金已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