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元柚从来不会反抗她,顺着她的力道跪上了床沿,身形晃了晃才稳住,“照顾殿下,是属下的职责。”
华光没有接话,她探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元柚发烫的脸颊,“你发烧了?”
“有点晕。”
元柚下意识偏过头,将脸颊完全送到华光掌心里,像只主动求摸摸的小狗。
她眷恋地在那柔软的掌心里蹭了蹭,片刻猛地回过神,急忙向后一缩,声音发紧,道:“……属下还是下床吧,别把病气过给您。”
华光没有允许她退开,长指下滑,勾住了元柚的衣领,稍稍用力,将人拉回眼前,“是晕船了吧。”
骑士没了那身冰冷的银甲,摸起来只剩下温热与柔软。
“我第一次上船的时候,也晕了许久。”
华光肆无忌惮。
元柚轻轻一颤,耳朵顿时红得滴血,但她没有一丝闪躲,跪在华光面前,全然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可能是吧。”
“昨天多亏了你保护我。”华光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心疼道:“这些年,也多亏有你。”
刚刚睡醒的人,总是更加柔软。
华光毫不吝啬的表白让元柚心头一震,她最受不了金枝玉叶的主子向自己示爱,她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害羞道:“那是属下的职责。”
“只是骑士的职责吗?”华光指尖停在她的心口,感受到其下剧烈的震跳。
凌乱又鲜活。
她喜欢逗弄元柚。
元柚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里有忠诚,还有更深沉的情绪,“也是对主人的。”
她顿了顿,将人压倒在床上,耳语道:“……也是对爱人的。”
华光搂过她的腰,笑说:“手伤了还这么不老实?夸你一句就敢放肆?”
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元柚一本正经道:“属下还有嘴。”
华光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侧脸上扇了一下,眸中笑意渐浓:“你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坏狗。”
元柚挨了打,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满足似的哼声。
她顺从地翻身躺下,窝在华光身边,毫无保留地露出了最柔软的腹部,“殿下什么时候奖励我?”
她唇角挂着笑。
华光捏住她的脸,“我看你那天还没长记性。”
“是啊。”
“等你不晕船了再说。”
……
将元柚彻底哄睡后,看着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华光才放下心。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替元柚掖好被角,凝视着爱人那张脸,片刻偷偷落下一个吻,才悄无声息地退出货舱。
湛蓝色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整个甲板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
海风是干净的咸味,清爽又和煦。
华光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凭栏而立的背影。
黛尔撑在船舷的围栏上,比上一次见面时清瘦了不少,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显得有些空荡。
华光缓步走近,同样倚靠在微凉的栏杆上。
“殿下。”黛尔朝她颔首,“早上好。”
“这里的风,比王宫里干净多了。”华光应了她的问好,将目光投向蔚蓝的大海。
黛尔轻轻一笑,不敢随便接话。
华光又说:“你的家族,我派人去查了,目前还没有结果。”
“多谢殿下。”黛尔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散,“我的记忆在慢慢恢复了,想来很快就能记起自己的身世。”
“没想到你还是圣教的长老。”
修道院开放日之后,华光就派人去调查了黛尔在教内的身份。
教主之下是十方长老,黛尔就是其中之一。
“刚刚想起来的时候,我也很意外。”黛尔顿了顿,说:“殿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这几乎是表明站队心意的明牌了。
华光双手交叉在一起,唇角牵起一个很浅的弧度,“互利互惠,才得长久嘛。”
她对黛尔的态度少了几分高高在上。
如果她继位以后,同样无法铲除圣教,那也只能选择合作,圣教长老,她不好明面上撕破脸皮。
“殿下说得是。”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华光猝不及防地问。
黛尔并不意外。
公主想调查她们,易如反掌。
“只怕在这片土地上,不允许。”阳光照得黛尔微微眯起眼。
被太阳晒蓬松的兔子毛,蹭起来很舒服。
黛尔的心思飞到了莉娜身上,兔球夜里没睡好,刚刚好不容易睡熟了,她不能再打扰。
起码今天上午,她都不能吸兔子了!
华光注意到黛尔眼神里的温柔笑意,莞尔道:“很快就允许了。”
很快。
等她统治这片土地,一切的规则都由她说了算!
黛尔刚想恭维两句,做做面子,餐厅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