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跪在窗边的矮桌上,面朝窗外,鼻腔里发出绵长的细吟,她的左手撑在桌上,右手执了一根毛笔,身下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她在纸上默写经书。
每写几个字,她便忍不住抬首,环视四周……
她庆幸那两只仙鹤是没有启灵开窍的。四周的暗卫,应该早就撤了去,她们师徒都习惯了清净,不惯有人伺候。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闭眼,生怕四周探来别的什么视线,毕竟这里是天枢宗的秘境,高手如云,她们师徒只是每年回来住上一两个月,说不上是多么熟悉的环境。尤其是她的两位养母,修为不俗,在她走神之时,探来一抹灵识,她或许都无法察觉。
“别怕。”背后有灼热柔软的温度压了上来,她的耳垂被师尊卷入口中,撕扯,拨弄,“不会有人看见的……你好好写字……”
“嗯,哼……”谢清徵轻哼一声,握紧右手的毛笔,努力忽视指尖的翻搅刮蹭,低头,咬唇,继续在纸上抄写师尊适才看的那篇经书,她的声音在颤抖,“你……刚才看书的时候……就想要……这样罚我了吗?”
月色中,她听见师尊清冷而不失温柔的嗓音:
“怎么会?做一件事,想一件事。我看书时,只想着看书。好比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想你。”
这道嗓音实在温柔极了,与罚她跪在窗边默写经书的恶劣行径,判若两人。师尊本就是冷淡内敛的性子,唯有这种时候,会说上几句暖心的情话。谢清徵听着,只觉一颗心都要软化了去,柔声回应道:“徒儿也只想着你……”说着情话,满腔的情意随之溢了出来,她换了个称谓,“我也只想着你……”
缠绵不尽的滋味在心里流淌,她被蚀骨的情念和欲念折磨着,颤着手,一个字都写不下去,忍不住回首,去看身后的人。
平日里,那人白衣冠发,仪容如玉,行止如水,眼下,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素白的亵衣,衣襟松松垮垮,月光照耀下,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谢清徵目光上移。
纤长的脖颈,精致的下颌,鲜艳的薄唇,白皙如玉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绯红,清冷的轮廓在月光下变得朦胧圣洁,像一尊不染纤尘的玉像,端庄,清雅,不容亵渎。
或许,朦胧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视线……
“看什么?”莫绛雪垂眸,对上谢清徵迷离的目光。
“看师尊您。”谢清徵特意用了敬称,红唇翕张,“您真好看。”
再寻常不过的称赞,平日里,她也时不时会说上一两句,只不过,此时,此刻,此景,她这般明艳动人,说什么,都像是引诱。
莫绛雪摩挲着她腰背的肌肤上,忍不住凑近。
谢清徵以为师尊是要亲吻自己,双唇动了动,岂料师尊只是探头去看纸上的文字。纸上的文字,颤颤巍巍,抖得不成样,莫绛雪轻轻摇摇头,覆上整个被浸湿的手掌,重重拍了拍几下:“你也随我学过书法,怎能把字写成这样,嗯?”
窗外的白鹤拍过水面,水声阵阵。
“嗯……明知故问……”谢清徵眉心微蹙,被激得低吟出声,她剑箫双修,握剑的手本该最稳当不过,此刻却在不停发颤。“师尊……师尊……”她跪在窗边,身体一片酸胀难耐,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忍不住哀求,“可不可以不写了?徒儿真的写不下去了……”
红梅被人轻拢慢捻,有吻轻轻落在了耳后:“谢宗主让你多看看经书,你平常不愿看,我只好这样教你看了。”
“我明日一定认真看……好了,已经写了够多了……您要罚也该罚够了……我腿疼……跪疼了,我不写了。”她的声音抖作了一团,隐隐带着一丝哭腔,她任性地丢开了笔,无论如何也不肯继续写下去,还向身后的人直白地提出要求,“我要你亲、亲我……”
“好娇气。”含笑的嗓音,带着一声轻叹,似无奈,又似宠溺。
莫绛雪依言利落地将她翻了身,让她面朝着自己,清冽的目光将她从头打量至尾,每一处都没放过。泛红的眼,被咬出牙印的唇,脖颈上的吻痕,还有跪红了的膝盖。
谢清徵双手向后撑在矮桌上,稍稍撇开头,有些不敢对上那道炽热的目光。
莫绛雪俯首,怜惜地亲吻她的膝盖:“很疼吗?”
原本只有淡淡的疼意,柔软的唇覆上来,捎带来说不出的痒意。谢清徵低低道:“师尊,不是亲这里……”
莫绛雪抬首,改换成掌心轻轻揉按她的膝盖,渡过去一抹灵力,抚去那些淤红,低眉垂目,视线盯着某处,勾唇淡笑。
那道目光有如实质,谢清徵像是被烫着一般,抽搐了一下,咬了咬唇,嗔道:“也不是那里……是和我接吻……”她直接伸手去勾师尊的脖颈,将自己的唇主动送了过去。双唇相贴,柔软湿滑的滋味,烫人的呼吸,咫尺之间的缠绵对视,一切的一切,这般舒适,这般妥帖,她忍不住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