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默了片刻,目光盈盈地望着莫绛雪,一头栽进莫绛雪的怀里:“我好累好累……你好冷漠好冷漠……”语气略带些许娇嗔的意味。
莫绛雪听得心中又软又痛,抱住她,蹙眉忍耐。
外人面前眉目阴郁,喜怒不定的大魔头,眼下正蜷缩在她的怀里喊累,真让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谢清徵不管不顾地道:“我很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很想你,你就在我身边,我还是会想你。”
莫绛雪怕勾动她的情念,不敢回应,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从莫绛雪怀里出来,又不满地嚷了一声:“你好冷漠。”
莫绛雪无奈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你要回应我,说你也很想我啊,想得茶不思饭不想。”
莫绛雪淡道:“我已经辟谷了,不需思茶饭。”
谢清徵不依不饶:“不行,你必须要说。”
“等你身上的咒解开了,我再同你说。”
谢清徵胡搅蛮缠:“就要现在说。”
“我不说。”
“那我不理你了。”
嘴上说着不理,实则又一头扑进了莫绛雪的怀里。
“你真是……”莫绛雪心脏跟着揪成了一团,把她紧紧拥入怀中,“要我拿你怎么办?”
想要责怪,却又无可奈何。
“什么怎么办?就这么抱着咯。”谢清徵依偎在莫绛雪怀里,喟叹道,“三天没抱你了……我就是很想你……”
彼此紧紧相拥,像是抱着一捆荆棘,千扎万刺,全身剧烈疼痛,却不肯松开手。
莫绛雪忽地咬破自己的下唇,血腥味弥散开,谢清徵嗅到血腥味,眉心微动,从莫绛雪怀里抬起头,看她冷汗涔涔的模样,瞬间猜到事情原委。
谢清徵擦去莫绛雪脸上的冷汗:“你……何必呢?你痛我身上的痛又不会少半分……还要平白无故惹我伤心……”
她当真舍不得眼前人受半点痛楚。
她连连后退,正色道:“绛雪,我不闹你了,我和你保持距离,我去传音给我娘亲,让我娘亲找檀鸢问问有没有解咒之法,她精于此道。”
若自己一个痛那便罢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用痛楚缓解相思之情,若要惹得师尊跟着一块痛,她千不甘万不愿。
莫绛雪捂着胸口,站起身来,看着她步步后退,蹙眉道:“你过来……”
谢清徵摇摇头:“我不过来,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傻子……”莫绛雪身形微晃,闪至她身前,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吻她的唇,将自己的血渡了过去,含糊道,“还等你问……我早传音去问了……我知道要怎么解了……”
相思难解,唯有情人可解。情人的血,可以破咒。
师尊的唇上有淡淡的梅香,谢清徵同样咬破自己的舌尖,渡过去一抹灵血。清甜的血味,与冷香杂糅在一起,温热气息拂过脸颊,谢清徵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不断加深这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感情日常吧~~~下一章大概还是师徒的,师尊该受一受了~~~
第204章
逐鹿城,东门大街。
天空淅沥淅沥下起雨来,细雨沾身,路上行人纷纷躲进路边的茶馆。
不多时,茶馆中座无虚席。
师徒二人坐在茶馆二楼,作寻常散修打扮,茶博士端上一壶热茶,一碟南瓜子。
莫绛雪抿茶,谢清徵给她剥南瓜子,剥了满满一大碟,推到她面前;“喏,一口气吃一大把才有意思。”
莫绛雪道:“我又不似你那般嘴馋。”一面说,一面捻起几个送进嘴中。
席间有不少散修,忽听大堂中有人说道:“前些日子,京城药材商人陈家发生了一起灭门案。”
谢清徵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一名青衣散修。
“嘿,死了二十多口人,死后不到三日,全化作了厉鬼,在宅邸里哭嚎不绝,有行人靠近就被捉进去撕碎吃了。”
“我也听说了,天枢宗派出了一峰长老和几十名弟子去镇压,结果到的时候,那二十多个厉鬼已经被超度了。”
“谁镇压的啊?”
有人道:“我听说是一对师徒。”
也有人道:“我听说是一对道侣。”
“嚯,不管师徒还是道侣,两个人就能度化二十多口人,不简单啊……”
有个女修微一迟疑,反应过来:“又是师徒,又是道侣,该不会是云韶君和她的……她的……”
她本想说“亲传徒弟”,但又想到她们师徒拜堂成亲了,还几乎是当着全修真界的面,当年,修真界各派的前辈高人、精英修士几乎都去了天枢宗,眼睁睁看着她们师徒在北斗七宗七位祖师的壁画前拜堂,无可奈何。
她想说“道侣”,可师徒成亲实在有违世道人心,踌躇片刻,接口道:“该不会是她们师徒吧?”
谈到她们师徒,茶馆中忽然一片沉默。
师徒二人对望一眼,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