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得知,是因为人红,她才喜欢红色,并非喜欢红色而喜欢人。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总归也该有一个原因,哪有无缘无故的喜欢。
见人非要问到一个答案,青梨歪着脑袋思索片刻,说:“非要一个原因的话,应该是看着你特别亲近。”
余初瑾蹙眉:“亲近?”
青梨点头:“对哦,看到余初瑾就觉得很亲近。”
余初瑾有点莫名:“你在岛上连人都没见过,为什么会觉得我亲近?”
“不知道。”青梨又折回去收拾了。
“等一会再收拾。”余初瑾把这条蛇拽了回来。
“我真不知道,我要收拾行李,余初瑾你不听话哦。”
“我不听话,你今天才知道吗,不许收拾,我就要和你聊天。”
青梨耷拉着嘴角,不高兴了。
余初瑾以为她要生气,没想到下一秒:“好吧好吧,和你聊天。”
她又妥协了,她总是顺着人来,当然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犟的,只是大多情况下她是会顺着人来的。
余初瑾斜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双手环抱于胸前,问:“你觉得我亲近,所以对我一见钟情,所以就选我当配偶了?”
青梨摇头。
余初瑾扬了扬眉毛:“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青梨一本正经的纠正:“是余初瑾先向我求偶的,我考虑了一下,才答应的哦。”
余初瑾怔住,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向你求偶了,你那时候还是一条蛇,我求什么偶?”
人不承认这个说法,青梨一下子就急了:“你都把皮送给我了!”
余初瑾一脑袋问号,什么叫把皮送给她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青梨理解的皮,不会是那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吧?
当时下着倾盆大雨,看着蛇淋在雨里,余初瑾有点于心不忍,就把冲锋衣外套,套在了她的头顶。
然后,外套就拿不回来了,被青梨藏到了树上。
所以,是青梨把外套理解成了皮吗。
“我妈妈说,对方把皮送给我,就是向我求偶!”
余初瑾沉默,很沉默。
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误会......
“我追求你,把皮送给你,你就那么爽快的答应了?”
“我还是有考虑一下的。”
余初瑾回忆片刻,实在没回忆出她有犹豫过,好像拿着外套就不愿意还了,压根就没有推剧的过程。
“你妈妈说,皮是要送给配偶的,那你的皮呢,怎么没见送给我?你送给别人了?”
青梨眼睛瞪得大大:“怎么可能,我没有送给别人,我皮还在身上,我还没有开始蜕皮。”
余初瑾将信将疑。
见人不信,青梨竟是要开始扒自己的皮。
余初瑾被吓到,连忙拉住她:“别别别,哪有生扒自己皮的,等之后蜕皮了给我就是了。”
青梨眼底闪过几分落寞:“要五百岁才能有。”
余初瑾表情微滞。
青梨要到500岁才能蜕皮,可是青梨活不到500岁了。
余初瑾曾反复问她可不可惜,青梨每次都说不可惜,但真的完全不可惜,不遗憾吗。
余初瑾看得出来,青梨还是会觉得可惜和遗憾的。
只是比起可惜遗憾这个,她选择了更为重要的人而已。
她选择了人,但不代表她不遗憾,不代表她不想活到500岁,看到自己蜕皮之后,成长成为一个“强壮”的存在。
以前青梨或许还没有概念,但在族地里看到了那么多完全形态的荒虬,青梨为此还自卑过,她怎么可能不期待长大以后的自己。
她是期待的。
青梨落寞了一会,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自己把皮扒下来,这样就不用等到500岁了。”
所以她刚刚眼底的落寞,不是因为看不到自己的500岁,而是在落寞于皮没法送给人吗?
余初瑾嘴角抽搐,这条蛇的脑回路,真是怪得出奇。
“不要扒,我不缺你这块皮。”
“你缺。”
“我不缺。”
“你缺!”
余初瑾双手叉腰,死亡微笑:“你要敢扒自己的皮,我就不理你了。”
余初瑾已经很少会这样威胁她了,因为这样会伤到蛇的心,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说这样的话了。
但很显然,现在就是必要的情况,如果不威胁一下她,不严肃告知一下后果,这条傻乎乎的蛇是真的会去扒自己的皮的。
硬生生扒皮那得多疼,疼都放到一边,主要是扒皮肯定会受伤。
这种自残行为,坚决杜绝。
“你听到没,你要是敢自己扒自己的皮,我绝对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