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拿下来了。”青梨答。
余初瑾愕然。
从她这句话的信息不难判断,她早有准备,且准备多时,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临时起意。
更像是蓄谋已久。
余初瑾可没教过她这东西的用处,但她就是知道了,总在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学坏”。
余初瑾眼睁睁看着青梨熟练地拆开粉色盒子,熟练地从里拿出一个,用嘴咬开包装......
余初瑾怔怔望着,呼吸重了一分,捏着床单的手,抓紧。
余初瑾目光定在她手指上。
青梨那雪白修长的五指,好看、灵活、有力。
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吞咽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格外明显,明显到余初瑾本就发热的脸颊,更热了一分。
粉扑扑的面颊,像是发烧。
发烧的又何止脸颊,余初瑾想要并起腿,藏住另一处,但却压根无从躲藏。
弯弯的月亮被云层遮住,房间暗下来,暗到看不清床上二人交叠的身影。
余初瑾紧紧咬着唇,羞于发出任何声音,手捏着青梨衣服一角,紧紧捏着。
像是飘荡在海面的人,风雨飘摇,唯有抓住浮木,才能避免沉入海底被淹没。
她抓着她,像是抓住保命的浮木,急切攀附着浮木,既求浮木放过,又求浮木继续带其沉溺。
一分一秒过去,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仿佛过得很慢,月亮时而被乌云遮挡,时而又探出头。
混沌间,余初瑾侧头去看床头的时钟,想看看现在几点了。
只是刚分神片刻,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几点,下巴就被冰凉的手指,轻捏住。
那冰凉的触觉,惹的人浑身一颤。
“不可以看别的地方,”青梨的声音,没了以往的怪模怪样,反而透着强势,透着不容拒绝:“你只能看我。”
余初瑾只能看着青梨。
视线被眼泪模糊,余初瑾甚至看不清眼前人。
伴随着月亮又一次从云层后透出头来,余初瑾就着眼泪,睡了过去。
很累很累,累到都没有力气爬起来洗澡,她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迷了。
可哪怕昏睡过去,也还是觉得心口像是压了一团火,灼得人无法安眠。
她颤抖着,又醒了过来。
青梨手藏在被褥之下,从上凝视着她,周遭全都是青梨的气味,混合着余初瑾的气味,将人团团包裹,无法挣脱。
天都亮了。
余初瑾定睛看去,竟是没在她脸上看到半分疲倦之色,甚至相较一开始还要精神十足,她眼底的兴奋就没熄下去过。
青梨可是一条能在海上游一天一夜的蛇,青梨可是能在跑步机上高速跑上一整天的蛇。
甚至在这段时间里,在余初瑾的有意锻炼和消磨她精力下,她的体能更是翻了一翻。
青梨的体力,在锻炼之前就不可思议,在锻炼之后就更加,压根不是人能比拟的。
“不,不要......了。”声音断断续续,艰难的凑成了一句话。
可这句艰难凑成的话,并未成功阻停青梨的动作。
青梨充耳不闻,假装听不懂,假装听不到,仿佛成了聋子。
她眼睛粘在人身上,欣赏着余初瑾的一切表情,不愿错过分毫,耳朵竖着时不时动一动,倾听着余初瑾发出的一切声音,不愿错过分毫。
许是过于悸动,青梨耳后的鳞片,哪怕是在白日,也荧光闪烁。
连耳后的鳞片都彰显着她此刻的亢奋,不知疲倦。
余初瑾推她肩膀,试图推开她。
可浑身软绵无力的人,推她肩膀,根本就推不动,当然,就算是不浑身无力,想要推开不想离开的青梨,那也是难如登天。
推不开肩膀,便试图拉住她手腕,拦住她,但很显然,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时至中午,实在忍无可忍。
只听“碰”一声。
青梨被踹下床。
余初瑾呼吸不均,撑着酸软的腰,坐起来,瞪向摔下床的青梨。
青梨趴在床边,无辜,可怜,弱小。
她试探试探地想要重新爬上来,被余初瑾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得乖乖继续趴床边蹲着。
青梨现在倒是乖了,刚刚可一点不乖!
余初瑾忍着酸疼感,指着地上四处散落的衣服:“衣服给我捡过来。”
青梨格外积极,立马捡过来,递给人,试图用乖巧消减人怒火。
光是这样,自然无法消减人怒火,余初瑾一把夺过她递来的衣服,胡乱裹在身上,起床要往洗手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