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眼皮直跳。
他爸爸长得瘦瘦条条,戴着黑框眼镜,看着很是斯文,只是说出来的话,远够不着斯文二字。
“你一个小姑娘张口闭口怎么这么没素质,小孩子扔石头玩而已,你一个大人计较什么。”
经典话术,听的人直冒火,更何况是暴脾气的余初瑾。
“谁告诉你我有素质了,”余初瑾当即向他展示了一下什么是没素质,指着他的鼻子:“我***你***”
眼镜男一下被骂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脸都黑了。
“你再骂一句试试。”
“你还挺贱,骂你两句,你还找骂起来了。”
眼镜男脸黑如锅底,开始撸衣袖,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余初瑾丝毫不惧,还往前走两步:“来来来,来打我,还能被你吓着不成。”
眼镜男撸了半天的袖子,就是没见过来,憋了好一会,憋出一句:“没素质,我懒得和你这种人计较。”
说完,他好素质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骂骂咧咧拉上他儿子,转身回屋。
把门关的震天响。
余初瑾翻了个白眼,“你躲屋里有什么用,这事还没完呢。”
余初瑾手上还拿着刚刚捡的石头,二话没说,奋力一扔,往他家玻璃砸去。
伴随一声脆响,玻璃碎裂。
把他家玻璃也砸坏了,余初瑾这才心气顺了些。
眼镜男发现窗户被砸坏,继续在屋里骂骂咧咧,但也没见他出来,可能是吃软怕硬惯了,见到一个硬茬,反而不敢硬碰硬。
悠闲品茶的邻居姐姐,隔着距离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邻居姐姐也深受这家人折磨,奈何她太过温柔太过讲道理,拿他们没办法,只能被迫忍气吞声。
她以前还觉得余初瑾性子太躁,现在看来,脾气坏也有脾气坏的好处,起码没人能让她受气,有仇当场就报了。
“厉害了。”邻居姐姐小声夸她。
余初瑾讪讪,摆摆手,小事一桩,没当回事,转身回家了。
刚回家,就见小蛇打算钻窗出去。
余初瑾眼疾手快,忙抓住了它,“干什么去,刚和你说了不许出去,结果一转眼就想溜窗走,怎么这么不听话。”
虽然它现在是小蛇形态,不必太过担心,但难保被人发现异常。
毕竟仔细看它时,还是可以明显看出它和蛇的不一样之处。
比如长着小耳朵,小爪子,还有一排牙,时不时还说句人话,哪一点都不符合蛇的状态。
余初瑾把窗户关上,把窗帘拉紧,双手插腰,开始训蛇。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你要是乱跑出去,你就是一条坏蛇,我不喜欢坏蛇。”
小蛇说:“吃。”
“吃?吃什么?你饿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回话,整的人一头雾水。
“吃了他。”说话的同时,凶恶地龇了一下牙。
大蛇的时候龇牙很有威慑力,至于小蛇形态,那就只剩下萌了。
小蛇萌萌地龇牙,并伴随人语,凶巴巴:“吃了他!”
余初瑾明白过来,小蛇听到了她和眼镜男的争执,要给她出气,要去吃了对方。
余初瑾哭笑不得:“不至于,虽然吵了两句,但也不至于要吃了他,更何况那家伙多恶心,吃了都得拉肚子。”
小蛇气的小脸颊鼓起。
余初瑾手指点点它的小脑袋,“好了,知道你是想维护我,不过我刚刚已经和他吵一架了,准确来说我已经吵赢了,扯平了,不需要你再去做什么了。”
小蛇安静听人说话,没那么气呼呼了,也不坚持要出去了,余初瑾这才算是放心。
扫视一眼客厅,满屋狼藉,鞋架衣架沙发全倒了,书房的书桌也塌了。
这条蛇才来家第一天,屋子差不多就让它拆完了,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哈士奇蛇。
“今天第一天,你还没适应,今天拆的家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如果明天你还这样,我就会和你生气。”
余初瑾双手叉腰,教训小孩一般教训它。
小蛇倒也乖巧,乖乖点头。
余初瑾严重怀疑它是在瞎点头,刚刚那一大段话,它不可能听懂了。
叹口气,撸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先把鞋架衣架扶起来,再把衣服重新挂上,鞋子重新放到鞋架上。
收拾得很认真,但收拾着收拾,发觉不太对。
以前大蛇拆完庇护所,都会很心虚外加殷勤的在后面帮忙重建,今天怎么没见它帮忙。
不光没帮忙,甚至蛇还不见了。
余初瑾站起来,环顾一圈屋子,喊它,“蛇,蛇?”
刚喊两声,就听隔壁院子传来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