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语气愈发沉重：“我推测，这不太像醒骸王的风格。但矛盾的是，目前已知的存在中，又似乎只有醒骸王可能拥有如此诡异莫测的手段，让一支精锐小队人间蒸发。这件事，完全超出了常理。”
“我甚至怀疑，那个唯一回来的、精神崩溃后又自杀的士兵，本身就是那个‘商’组织对中央基地、对整个人类抵抗力量的一种……极端蔑视和挑衅！”
微露看了一眼身旁一直低头沉默的柳白蘅，然后对孙爱国说道：
“嗯，我们明白了。这件事我们内部需要商量一下如何处理，有了初步方案再联系您。”
孙爱国点点头：“好。关于‘商’组织目前已知的所有资料，我已经传输给你们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开会了。”
说完，他的全息影像闪烁了一下，消失在空气中。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气氛有些凝重。
微露这才转向柳白蘅，轻声问道：“白蘅，你怎么看？孙首长说的这些……”
柳白蘅抬起头，追忆道：“前世，也出现过鼓吹主动畸变的组织，但名号不同，规模和手段也没这么诡异……当时被孙首长及时发现并扼杀在萌芽里了。这次的‘商’……”她微微摇头，“明显不一样。”
李奇凌搓着胳膊，似乎想驱散那股寒意：“精锐小队都能无声无息地吃掉，还能放个人回来嘲讽……这已经不是不简单了，这简直是吓人好不好！”
桐萱抱着胳膊，眉头紧锁：“可就像孙首长说的，不像醒骸王的作风，但又只有醒骸王可能有这本事……那万一它就是改变策略了呢？玩起阴的了？”
薛栖云红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如果，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那只该死的醒骸王在背后搞鬼，我认为我们都应该立刻行动！趁它等级还没到完全无法对抗的地步，调集所有力量，把它揪出来，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傅知宴担忧地拉住薛栖云的衣角，小声反对：“栖云，这样太冒险了……万一不是呢？万一是更可怕的东西呢？我们连对方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
陈雯艺神色严肃：“知宴说的有道理，但栖云的担心也不是没可能。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我认为，无论是不是醒骸王，一个拥有如此危险能力和意图的组织出现，我们必须采取行动，至少要进行最高级别的侦察和试探，而不是坐等他们召集更多信徒或者发展出更可怕的力量后来攻打我们。”
温若翎轻声补充道：“而且，那些相信‘商’而主动寻求畸变的人……太可怜了。如果能阻止，或许也能挽救很多人，留住更多有生力量。”
袁雅洁难得没有押韵，表情认真：“这个组织有没有可能就是半年前，自由港的那个神秘上线？”
她的话让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这时，会议室墙上的通讯器里传来了琉火的声音——他一直在城墙上值守，通过频道全程听着会议内容。
“我同意雯艺和栖云的部分观点。无论对手是醒骸王还是神秘上线，主动侦察获取情报是必要且紧迫的。但我反对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下发起大规模清剿行动，尤其是目标可能直指醒骸王的情况下，风险过高。”
柳白蘅站起身：“嗯。侦察是必要的。但为了防止对方是调虎离山，”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这次，我一个人去。你们全部留守基地。我一个人，行动更隐蔽，万一有变，也更容易脱身。”
“不行！”微露几乎是立刻反驳，也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赞同，“太危险了！对方极有可能是醒骸王！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冒险？！”
柳白蘅看向她：“正是因为危险，才不能全员出动。我的实力足以自保。”
“自保？万一醒骸王的等级是八级，比你高一级呢？”微露寸步不让，走到她面前，“而且你一个人，连个照应都没有，万一陷入重围怎么办？我不同意！”
“露露，”柳白蘅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这是最合理的安排。”
“合理不等于正确！”微露难得地用如此强硬的语气对柳白蘅说话，“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谁都别去！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侦察！”
柳白蘅看着微露眼中的坚持，沉默了片刻。
她知道微露的担心有道理，独自面对未知的、可能极其危险的敌人，变数太多，可她也不想让微露跟她一起去冒险。
“两个人，目标会变大。”柳白蘅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但生存能力和应变能力会翻倍！而且，你别忘了，”微露接话，她稍稍放软了语气，“我们是搭档。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