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蘅声音嘶哑：“因为靠近我，即是干扰！靠近我，即是冲突！靠近我，就是对你力量的压制！你光武的失控……根源在我！”
“我们之间……隔着整个宇宙法则的鸿沟！”
“靠近……只会带来伤害！”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不可能！”
柳白蘅几乎是吼出最后一句，她想彻底斩断微露的念想。
就算升到十级有那么一丝可能会有转机，那也需要好几年，她不能让微露为了这近乎为0的可能性而白等。
微露彻底僵住了。
她看着柳白蘅那双决绝又痛苦的眸子。
“不……可能……”
微露无意识地喃喃，声音轻飘无力，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柳白蘅看着微露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空洞和死寂。
一股撕裂般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控制——
她好想冲上去，紧紧抱住那具颤抖的身体，用尽一切语言去安慰、去道歉、去抚平那被自己亲手划开的伤痕！
但她不能！
痛…这次不是右边的心脏痛…而是左边…
不行，她怕！
怕再多停留一秒，看着微露那破碎的模样，自己用尽所有意志筑起的堤坝就会彻底崩溃！
她不再犹豫，转身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楼道阴影里。
微露的身体软软地瘫坐在地，冰冷的地面透过衣物传来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额角因为疼痛渗出的冷汗。
在巨大的冲击、心碎和身体残留的痛苦之后，她逼迫自己快速冷静。
大脑飞速运转：光暗能量对立，宇宙法则冲突，靠近即伤害……所以她才会失控、头痛。柳白蘅的离开、疏远、所有的反常……是为了保护她！
所以柳白蘅这些天反常的疏远、刻意的躲避、苍白的脸色、疲惫至极的状态……那不是冷漠，而是独自背负着这个残酷真相的痛苦！
她在独自承受着比任何人都要沉重的自责和煎熬！
刚才自己的质问……像一把把回旋的利刃，狠狠扎进自己的心！
她怎么能那样对她？
在她最痛苦、最需要理解和支持的时候，自己却用情绪，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后悔，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柳白蘅承受的痛苦，比她多千百倍！
“命中注定吗？天生对立吗？”
微露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绝望的阴影似乎要再次将她吞没。
不！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深处呐喊！
“小光！”
微露在灵魂深处呼唤着、询问着。
得到答案后，她不再瘫坐，而是用手撑着地面，霍然站起！
“呵…”
她低着头，冷笑声里淬满无奈：
“她说星辰早已写定结局，而我不过是命途上的一粒尘。”
她骤然仰头，目光直视着浩瀚无垠的、繁星点点的宇宙苍穹！
眼中燃烧起足以焚尽一切阴霾的炽热光芒！
“可若众生仰头见银河——”
微露的右手猛地用力，一点微弱却顽强不屈的金色光粒在她掌心挣扎着浮现、跳跃！
“我偏要做那团焚尽天书的火！”
那光粒猛地一亮，仿佛在呼应她冲天的意志！
“对立？”
微露的唇角勾起，眼神锐利如刀，直指命运的核心：
“那便对立到底！”
第86章 共生
橘岛边缘玫瑰园的小道上，晚风裹挟着馥郁芬芳拂过。
柳白蘅心乱如麻，漫无目的地在花影间穿行。
突然！
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柳白蘅的心猛地一沉，随即转身。
微露的身影穿过层叠的花丛，停在了几步之外。
她胸口因剧烈的奔跑而起伏，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露露！”柳白蘅下意识地后退，“别过来！”她想要再次逃离。
“停下！”
微露厉声喝止，夜风卷起花瓣在她周身飞舞，“你可以留下！留下顶多我不能用光武！那又怎样？！又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没有光武，我微露还是微露！”
“我不能再看着你失控！不能再看着你因为我受到……”柳白蘅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微露猛地冲上前，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柳白蘅都感到一阵生疼，不由得一怔。
微露仰着头，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但那双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都要炽热：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力量？！柳白蘅！我在乎的是‘我们’！是我们一起守护的零号！是我们共同期盼的未来！！”
“你从来就不是负担！你是我愿意赌上一切、愿意付出所有去相信的——‘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