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薇低笑一声，镜头晃了晃，似乎调整了下姿势："这边时差乱得要命，我怕吵醒你。"
她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而且……事情比想象中麻烦。"
苏漪梦立刻察觉到她话里的凝重："出什么事了？"
"分公司的高管卷款跑路，还带走了几个核心项目的资料。"傅凌薇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董事会那群老狐狸正借题发挥。"
屏幕里的傅凌薇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苏漪梦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脱口而出："那我过去陪你吧？"
傅凌薇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怎么，苏老师要为我旷工？"
"我最近没通告……"苏漪梦小声嘟囔，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沙发上的流苏，"而且《烈火神盾》还没开机。"
傅凌薇的眼神柔软下来："放心，我能处理。"她突然凑近镜头，压低声音，"不过……你刚才是在邀请我约会吗？"
"傅凌薇！"苏漪梦抓起抱枕砸向镜头，脸涨得通红，"我在说正经事！"
"我也很正经啊。"傅凌薇无辜地眨眨眼，"跨国约会，多浪漫。"
苏漪梦瞪着她，却忍不住嘴角上扬："……无赖。"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傅凌薇的目光缓缓扫过屏幕——苏漪梦穿着她的黑色T恤当睡衣，领口太大，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在布料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素颜的脸比平时柔和许多，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对不起。"傅凌薇突然说，"耽搁太久了。"
苏漪梦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工作要紧。"
"苏漪梦。"傅凌薇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沉了几分，"看着我。"
苏漪梦咬住下唇，慢慢转回视线。
屏幕那端的傅凌薇突然凑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镜头："我很想你。"
四个字像一把火，瞬间烧毁了苏漪梦辛苦维持的冷静。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声音有些发抖："...我也是。"
"今天训练怎么样？"傅凌薇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身体后仰靠进沙发里。
灯光下，她修长的手指解开睡袍绑带，露出里面的白色吊带跟肚子上的马甲线若隐若现。
苏漪梦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动作："还行，李教官说我..."
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傅凌薇正在脱下穿在外面的睡衣袍子，线条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
"嗯？"傅凌薇挑眉，明知故问，"怎么不说了？"
苏漪梦耳尖发烫，急忙移开视线："...说我高空射击的稳定性提高了。"
是吗？"傅凌薇低笑，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悦耳，"回去得亲眼看看。"
"你什么时候回来？"苏漪梦终于问出这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傅凌薇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还要一周左右。"她顿了顿，"这边有个并购案出了点问题，对方在玩阴的。"
苏漪梦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冷意："很麻烦？"
"不算麻烦，只是耗时间。"傅凌薇轻描淡写地带过，突然话锋一转，"你试镜的视频我看了。"
"啊？"苏漪梦一愣，"你怎么..."
"赵姐发我的。"傅凌薇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个回旋踢，很漂亮。"
苏漪梦的脸"腾"地红了。
试镜时她根本没想过傅凌薇会看到，那些动作都是实打实的真功夫，现在被当事人用这种语气评价...
"你、你别说了..."
傅凌薇却变本加厉，压低声音道："特别是制服第三个歹徒的时候，那个擒拿手..."她故意拖长音调，"让我想起上次你把我按在沙发上的样子。"
"傅凌薇！"苏漪梦抓起枕头砸向手机，又赶紧捡回来，"你...你在国外就想这些？"
屏幕里的傅凌薇笑得像只餍足的猫："不然呢？"她突然压低声音，"国外的床很大，但很冷。"
苏漪梦的呼吸一滞。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工作到生活，再到娱乐圈最近的八卦。
傅凌薇虽然人在国外，却对苏漪梦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听说某位林小姐的粉丝最近很不安分？"傅凌薇状似随意地问道。
苏漪梦正抱着膝盖喝牛奶，闻言差点呛到："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家苏老师的事，我当然要知道。"傅凌薇轻哼一声，"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苏漪梦摇头，"跳梁小丑而已，等《烈火神盾》的试镜花絮放出来，自然就消停了。"
傅凌薇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说："你变了。"
"啊？"
"以前的你，会直接怼回去。"傅凌薇轻笑，"现在倒是学会以退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