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说自己是第二呢,我为什么要自谦!”詹姆斯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汗液,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但他褐色的眼眸在此刻闪闪发亮,“伟大的波特永远都会是第一!”
彼得兴奋地鼓起了掌,莱姆斯也露出了笑容。
但令西里斯感到气愤的是,为什么只要沙菲克在场,他就从来控制不住自己的余光?
他看着穿着银绿色院袍的女孩,细声细语安慰着他那即便抓到了金色飞贼,却也输得一塌糊涂的弟弟——她好像还好言好语地说什么“输掉比赛不是你的错”?
她为什么还要摸雷古勒斯的头!?
西里斯的心脏瞬间变得酸涩,随后便被狠狠砸进冰冷的柠檬汁里。他有种特权被无关人员抢走的不爽,一股无名的怒火从他的心中倏地燃起,烧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能看见沙菲克和雷古勒斯挨得那么那么近,他们两个是那么那么的亲密,亲密到西里斯只想发出轻蔑的嗤笑。
詹姆斯察觉到气氛的停滞,便关心地询问西里斯怎么了。但男孩沉默半晌,最终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告诉好友他不过是被兴奋噎到了。
直到更衣室里的无关人员差不多散去,西里斯才懒洋洋地开口。
“喂,沙菲克。”
詹姆斯颇为疑惑,他十分不满道:“兄弟,你突然喊斯莱特林的人干嘛?”
西里斯出言讽刺了沙菲克和雷古勒斯几句后,便慢悠悠地询问起怔愣的金发女孩:“我只是想问你,你以后也要和你哥哥一样加入食死徒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沙菲克要干什么本来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要当食死徒是她的事,她要毫无尊严地跪下,并舔舐黑魔王的袍角是她的事。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意?
可谁知女孩还未开口,他的好弟弟雷古勒斯便已率先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前,挡开了西里斯的所有目光。
“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西里斯?你以什么身份来问她?”
好,很好。
别以为他没看见雷古勒斯手上紧紧攥住的金色飞贼,不就是想要送给沙菲克吗?在这里犹犹豫豫什么?一副胆小鬼做派。
西里斯怒极反笑:“我以什么身份来问她?我——”
但沙菲克居然出言打断了他,她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冷,包括她那双一直以来温和如春波的绿色眼眸,在此刻仿佛淬了冰,令人感到了无端的寒意。
“布莱克,如果你是想从我身上得到答案的话。我的回答是——会。”
......哈。
“你真的永远都是这样,沙菲克。”
语毕,西里斯便大步离开了这个令他心脏充斥着痛意的地方。
好样的。
沙菲克与雷古勒斯,都是好样的。
—
西里斯再也不想在任何地方遇见沙菲克了,如果她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就是惊为天人的大喜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便是在周末的蜂蜜公爵内,却也能好巧不巧碰个正着。
“...我想要找车厘子软糖,先生。”
裹着银绿色围巾的女孩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朝着弗鲁姆先生缓缓开口。
西里斯渐渐攥紧了手中的纸袋,里面的车厘子软糖仿佛变成了数不胜数的细小碎石,摩擦过纸袋所发出的凌乱声响,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噢,亲爱的。”弗鲁姆太太站在柜台后抱歉地开口,“这个种类的糖果一直不是很受欢迎,所以我和安布罗修并没有做多少——刚刚布莱克先生将今天的最后一包买走了。”
“兄弟,不是吧?”波特惊奇地大叫,“你说的习惯而已原来是指这个习惯吗?”
“闭嘴,詹姆斯。”西里斯咬牙切齿道。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不少。
西里斯的小侄女尼法朵拉·唐克斯刚刚六个月,安多米达在清早便给西里斯寄来了照片。看见侄女在照片上恬静又可爱的睡颜后,西里斯便觉得小唐克斯简直是世界上顶顶可爱的小孩!
午后的雪小了些,于是西里斯决定去西塔楼寄回信。可谁知好巧不巧,他又看见了沙菲克——而她看上去像是完全没看到他,只是自顾自地低头往前走。
果不其然,她因没站稳,从而在结了一层薄薄冰面的楼梯上滑了一下。西里斯曾下定决心再也不要插手有关沙菲克的任何事,可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下意识地箍住了女孩的腰,让她直直地栽进他的怀里。
时隔许久,他终于又闻到了她金发上属于春天的香气。雪白的山茱萸和淡黄的小苍兰在他的鼻尖绽放,在他的心上跃动。他的血液开始诡异地升温,包括他隐藏在他黑发后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