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无忌拿什么去比得过一个“女子”的身份?
除非……他能将师兄变成他的,切切实实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一刻,一些本就存在于心底的阴暗想法慢慢翻涌了上来,直到越发清晰、越发坚定。
“师兄,这信写得没有问题,我相信太师父还有师伯师叔他们会理解你的。”张无忌笑道,把信又递了回去:“师兄既然想要离开去外面走走,无忌也和你一起离开武当吧,省得还要被师伯师叔们询问。”
张无忌一副“害怕”“不敢回答”的逗趣模样,惹得月笙一笑:“好啊,那我们就偷偷溜走,不叫别人知道。”
正合他意,张无忌心想,这般凑巧,是老天也在允许他做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武当,然后在靠近明教的地界停下赶路。
月笙找了家客栈暂且住下,又对张无忌提起他回明教的事情。
“虽说现在诸事都已经告一段落,但明教如今手握《武穆遗书》,如虎添翼,是时候该为以后做打算了,若要与元朝廷抗争到底,那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就得布置起来,无忌,你是怎么想的?”月笙问道。
张无忌略微思索道:“师兄希望元人被赶出汉土,无忌也愿师兄所愿终有实现的那日。”
“师兄,你不想回武当,那么要不要随无忌回明教?师兄不想旁人知晓你在何处,无忌也可以替师兄隐瞒。”
月笙却拒绝道:“我一个外人去明教做什么,还是不去了。”
“虽然你现在是明教的教主,但我也不好长久的住在那里,否则长此以往,明教上下必定会有微词。”
明教虽已与江湖各派的关系暂为缓和,可长久以来的矛盾不是能轻易消除的。
何况,这缓和的状况可以说只是因为张无忌一人的存在,与明教整体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若明教之后有任何动作,他一个武当的弟子留在明教,确实有诸多的不合适。
没看现在,就连殷素素也因为无忌回归、天鹰教重新归入明教的缘故,也正慢慢的卸下重任,打算回到张翠山的身边,否则夫妻长久分隔两地也终究不是办法。
月笙有太多的考虑,但听在张无忌的耳朵里却只剩下“外人”两个字。
外人?有他在,师兄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吗?
张无忌面无异色道:“好吧,既然是师兄的决定,无忌没有异议。”
“但师兄可否等无忌一两天,无忌来为师兄准备一些行囊,师兄这一路上也好更舒服些。”
他们离开武当匆忙,并未带多少东西。
月笙想要拒绝,说路上若是缺什么的话可以边走边买,且他对物欲也并不怎么看重。
但张无忌坚持,月笙见无法推辞也就同意了。
张无忌这才露出一个笑容。
他离开了三天,再出现时是在晚上,说已经为月笙准备好了。
“师兄,无忌为你送别。”张无忌拿出一坛好酒道:“今晚无忌与师兄不醉不归。”
月笙点头同意。
张无忌为他倒了一杯酒。
月笙喝下去,随后两人聊着天。
“师兄可想过以后的日子吗?”张无忌一边为他继续倒酒一边问道。
月笙:“以后的日子?比如?”
张无忌:“何时会回武当,何时成亲?师兄会不会在外游历之时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呢?”
“武当自会回去的,等灭绝师太打消与武当喜结连理的念头吧,等爹娘的气消。”月笙笑了笑:“至于成亲,那没影的事情师兄怎可预料到,而喜欢的人……嗯。”
月笙垂眸沉吟:“现在,我也正要想想清楚呢。”
“什么?”这一句话太过微不可闻,呢喃在月笙的嘴边,张无忌没有听清楚、面露困惑。
月笙便抬眸笑道:“没什么,师兄是说,喜欢一个人是非常慎重的一件事情,需得好好想清楚才行。”
“……确实。”张无忌点头道。
他手中慢慢转动着酒杯,却没有将里面的酒喝下去。
客栈房间里的烛光不算是很明亮,昏黄暗淡,可照在人脸上却有种别样的光晕,别有一番朦胧的美感。
张无忌注视着师兄,眼神里带着他都不自知的痴痴恋恋、眷眷不舍,舍不得移开一点目光。
月笙瞧见了,眸光一闪,掩饰性地又喝了一口酒。
半晌,他道:“无忌,倘若你不……”
话音未落,他却突然顿感浑身无力,手中的酒杯跌落在桌上,酒液洒出,浸湿半截衣袖,而他整个人也欲要往旁边瘫倒下去,不仅一点力气都使不出,而且内力也被压制,用不了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月笙挤出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