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看见夏树一脸难以置信的小表情,幸村终于弯了眉眼,伸手勾住她的尾指,拇指交叠。
“除非盖章。”
*
月刊走后,拉拉队的训练终于能正常开展。
三山是个很好的队长,不过短短几天,啦啦队的应援曲目就初具规模,看起来热情洋溢,力道与美感兼具,就算是观众,也会觉得鼓舞人心。
练习的场所在网球场的外围,隔着一条人行走道。
对此,网球部的众人倒是没什么意见,闲暇的时候,还会聊到她们今天学了哪个动作,明天会用什么花球,到时候会不会技惊四座,让立海大的啦啦队和网球部一样声名远扬……
——就被真田训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夏树弯着眼睛,“就当是专心度的训练。”
她和真田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性格过于一本正经,恨不得训练都要拿武士道来要求新生,因此对于啦啦队的成立,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
果不其然,真田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花里胡哨。”
在他看来,网球是一项严肃认真的运动,“克己复礼”是第一要义。
他沉着脸转身,准备将网球部的费用明细上报教务主任,没想到,走出球场的时候,却撞到一个人。
准确的讲,是来人由于过于惊慌,一头撞到他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三山捂着撞红的鼻子一个劲鞠躬,直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立海大有名的黑面神。
此时此刻,他正拧着眉,板着脸,看起来山雨欲来。
完、完蛋了。
三山几乎绝望的想到,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就发现对面真田的脸好像更黑了。
黑面神之所以叫黑面神,完全因为开心的时候黑脸,生气的时候黑脸,就连不知所措的时候也黑着脸。
夏树发现这边出了状况,走近了才看到真田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心里笑出了声。
“发生什么事了?”
她拍了拍三山的背,又用眼神谴责了一下把女孩子吓哭的真田,哄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三山抽抽噎噎的说道。
“我的项链丢了……祖母送我的……”
*
三山有一条祖母在十岁生日那天送她的玳瑁项链,不是很名贵,但是祖母留给她唯一的礼物。
网球部和啦啦
队都要训练,因此,夏树便和几个和三山交好的女生分开来寻找。
这个时间校园里来往的学生并不多。
夏树按着三山的行动轨迹路线,沿着北教学楼的外延一路走过,都一无所获。
于是发短信询问柳生,是否可以调取附近的监控看看。
信息发过去,一时没收到回复,倒是看见了一只奶牛猫。
在不远处的灌木堆里打了几圈滚,似乎察觉到夏树正在看它,便迈着小碎步蹭了过来。
立海大有专门喂养流浪猫的社团,因此这只奶牛猫看起来油光水滑,摸起来手感也很好。
夏树不由想起了猫咪老师。
后知后觉的看向左手腕上的木串,才发现居然亮了两颗。
——什么时候?
她正在回忆,却听到奶牛猫黏糊糊的叫了一声,然后从灌木丛里叼了串什么东西出来。
亮晶晶的,是三山的项链。
“乖哦,这是一条很重要的项链,你把它给我,我待会儿拿小鱼干和你换,好不好?”
夏树软着嗓子,向奶牛猫伸手。
小猫歪着脑袋思索片刻,抬起前爪,眼看着就要被引诱过来,也不知道哪里突然爆喝一声“影山!你个混蛋!!!”。
吓得三两步跳上树梢,从天窗蹦进一旁的仓库里去了。
仓库的门没有锁,夏树轻轻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这里是十多年前的仓库,平时会堆放一些坏了的桌椅板凳。
日光从仓库顶部的天窗洒下微薄的光,照亮山一般的废弃木料的顶端,桌面上用黑色和红色的水笔写着字,似乎有佐藤,还有“废”的字样,夏树甚至看到了五年前校庆的大红横幅被随意扔在一堆彩带上,越往下,光线越暗,最后完全融进浓稠的、飞舞着粉尘和灰尘的黑暗深处。
这种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故事。
什么旧宿舍、碎脸、废旧仓库的哭声。
夏树几乎是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抿着唇,拿起手机,打算让三山她们一起来找,不远处却传来簌簌的声响,似乎还有黑影掠过。
要是在穿越前,她还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但现在,也只能摸向一旁废弃的棒球棍,深吸一口气:“谁在那里?”
“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