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主打一个赶早不赶晚,晚了连肉汤都分不到。
一时不少贵族偷偷摸摸抄起自家奴仆来。
听着登门口风皆是准备效仿还银或是怎不一同商议,咱们一起的各家老亲。
贾母再度恍惚了,这……连同气连枝的老亲都没得罪?
至于当心腹用了多年的赖家,她愿意给一二体面,但赖家敢贪这么多银子,全以死谢罪才好。
不过贾赦可舍不得这些人去死,发卖了又是一笔银子。
非贾赦多爱财,实在是这忙碌的日子里,凤姐儿被诊出有孕。
没有嫡孙,没有继承人,有再多的荣耀与银子都是给别人存的。
可眼下不同了,贾赦不止点了心腹之人去照顾凤姐儿,更是将好东西流水似的送去。
甚至怕人心思重,直言这一胎是男是女不重要,万不可因此多心。
贾赦这一操作,别说凤姐儿被感动的泪眼婆娑,便是贾琏都忍不住心里发酸,悄悄摸着凤姐儿肚子道:“乖儿子,给爹争口气。”
其实并非贾赦不看重孙子,只是眼下才调了一年便有孕,未来没了加害的王氏,他想抱几个孙子没有。
得此消息,不止迎春、惜春时常带着大姐儿玩乐的同时做起虎头鞋,便是探春都绣了不少小衣裳。
丈夫得了官身,府中银钱充足,没了难缠的婆子掣肘,公婆体贴,姑嫂和睦,凤姐儿一时只觉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
人过得好,心境也会随之开阔,想着往日,凤姐儿时不时便让迎春唤了探春来,便是与贾琏独处时也提一嘴年岁相近的探春。
这番话惹得贾琏抚着凤姐儿还平坦的小腹道:“我家奶奶越发像那被人顶礼膜拜的菩萨。”
春风得意的凤姐儿不想做菩萨,她虽有了忌惮,却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我是想为二爷,大姐儿与肚里的哥儿着想。探春是个有才能的,若寻个不错的夫婿,未来只会对二爷有利。”
尚不知自己整日绣些衣物管用的探春开始将目光放在贾环身上。
时不时暗中想这些年是不是看错了人,选错了路。
庶女难不难做,别家府邸中的探春不知。
但她有迎春这个木头人的姐姐做比较,当年无人管一同丢在贾母处的隐形人,而今却成了国公府唯一嫡女。
早在凤姐儿与迎春日日请安的日子里,邢夫人将迎春记在名下。
或许是因林姐姐,也或者是因常去邢夫人处,如今迎春虽依旧淡淡,却再不是那个被奶嬷嬷欺负而不敢开口的二姑娘。
不同于探春感叹府中变化。
已在外上任的赖尚荣得了消息,当即上了折子控诉,且不说他乃官身,就是个平头百姓也不能直接抄家。
贾府此行径不妥!
贾赦半点不惧,直接让底下人出去散话,“一个才上任一年的官,是如何攒下四十万两银子的家业。”
这得多贪?
除了被开恩放出去谋了官的赖尚荣以外,赖家全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
一个奴才,若主子心善,瞧你兢兢业业干上一辈子赏赐点,无伤大雅。
可哪有赏赐四十万两银子的。
早就得了林如海传话的同僚当即拿出赖尚荣在任期间欺男霸女的恶行,控诉不成的赖尚荣直接被撸了官。
贾府这种种变故,惊呆了住在府里的薛姨妈一家。
自知晓女儿无法入宫,薛姨妈在王夫人的暗示下送了不少银钱过去,默默散了金玉良缘一说。
可如今,贾府分家,贾政成了八品小官,宝玉也瞧不出什么出息。
薛姨妈揽着宝钗哭,“我的儿,如今你该……都是妈害了你。”
“妈,咱们收拾收拾改日搬出去吧。”总不能等着人家赶。
至于宝玉,她本就没放多少心思,没了也好,或许还能有更好的缘分。
“可,咱们给了你姨妈,”咱们入京本就是寻庇护。
宝钗赶忙呵住,“银钱已要了回来,妈不必再提,还是给舅舅去封信。”
“对对对,还有你舅舅。”说罢,薛姨妈欢喜回去琢磨如何给自家哥哥去信。
若舅舅想她们去,不说入京之初,便是上次也该接了走。
让妈碰碰壁也好,总不能别人随便说两句便撒了银子去。
自家遭不住这样撒银子,宝钗看向莺儿,“待哥哥回来说我有事寻他。”
宝钗随即扫视一圈,“香菱呢?”
莺儿赶忙开口,“姑娘不是说喜欢慧纹绣法,这几日香菱正钻研呢。”
没乱跑就好,宝钗点点头,“你且多瞧着些,莫要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