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肆轻哼,“简宁你真是没大没小,侄女怎么可以这样叫姨母呢?”
“不过我允许你这么叫我,我也...会振作。”
“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那些手下。”
“嗯。”
天羽肆随便掐了个诀,脸上就不见哭泣的痕迹了。
软禁那些和天羽肆一起发疯的人的地方,其实就在天羽肆被软禁地方的隔壁。
一看到天羽肆过来,景安她们立即换上了笑脸。
殿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天羽肆给了每个友人一个拥抱,直到到了柏源那里。
她停顿了很久。
“看来殿下是讨厌我了。”
天羽肆垂眸,“也没有特别讨厌,只是很讨厌被人欺骗背叛的感觉。”
柏源无奈。
天羽肆最后还是拥抱了柏源,她说:“以后要好好为我工作。”
“当然。”
天羽肆为天羽枫办了一个很盛大的葬礼,也许天羽枫不是什么好姐姐,但她的确为民众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
将天羽枫的遗体葬在皇室的墓园,天羽肆没有停留太久,只远远望了一眼母亲的陵墓,就走了。
天羽肆自己的登基典礼,她办的很简陋。
在民众眼里,她也确实配不上一个盛大的登基典礼。
天羽肆和简宁结契了,就在登基典礼后的一个月。
星网上有传言说新娘是先皇的养女,这孩子其实就是为了天羽肆养的。
天羽肆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坐在办公桌前,天羽肆在工作,没有理在一旁蹦蹦跳跳的二狗。
“宿主姐,你终于成为陛下了。”
“宿主姐,我好想你。”
“...”
“宿主姐,你怎么不理我啊?”
天羽肆停笔,招了招手,让二狗过来。二狗一过来,天羽肆就开始撕扯二狗的脸颊。
“痛!”
天羽肆停下,把二狗抱在怀里。
“看到你,就想到两个不该想到的人。”
二狗无奈,“可陛下,你一直很想念她们啊...”
天羽肆沉默了,她当然很想念母亲和姐姐,只是心里,仍有怨怼。
谈话无疾而终,天羽肆又继续工作了。
时间悄悄过去,又过了五十多年。
最近中央帝星的天气不算好,天羽肆的旧伤一直在疼。
她吃了止疼药,也给后背上过药,但还是疼。
这一日,她躲在卧室里,偷偷照着镜子给后背上药,简宁进来了。
天羽肆的动作停住了,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简宁给天羽肆上了药,全程没有说话。
等把东西全部收纳整理好时,才说道:“今日太晚了,所以明日,去看看吧。”
天羽肆点了点头。
“嗯。”
医生是一位年老德高的大姨,戴着眼镜,总是笑嘻嘻的看人。
只是,看到天羽肆来时,她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不安。
“陛下有哪里不舒服吗?”
天羽肆言简意赅,“后背那里疼,原先翅根那里被割掉过。”
医生的手顿了一下,叹息道:“陛下,我曾经在帝星的拘留所担任过医生顾问,在那里见过你...”
天羽肆垂眸,没有说话。
她并不知道当年用完刑后,自己曾短暂在拘留所停留过,更不知道她的母亲也曾去看望过自己。
“那时您刚被废黜,还用了刑。”医生心有不忍,叹息道,“陛下,您知道吗,若真按先皇的命令,原本您的翅膀是长不回来的,还会留下疤痕和终生的隐疾。”
天羽肆的眼神一点点变大,心脏像是被什么抓住一样,很疼,偏偏她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什么话来。
“先皇说您终究是她的女儿,便让我好好治疗。”
“可是陛下,即使好好治疗,伤口愈合,只在阴冷天气会疼,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陛下,我无能为力,没有人能治疗的。”
如此,天羽肆便放弃了。
“谢谢,再见。”
天羽肆拉着简宁,逃一样的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埋怨,算什么了。
晚间,工作已经完成,天羽肆一个人削水果,可她的眼神很空洞,甚至连眼睛都没注视刀。
慢慢的,她停下了。
接着,她把刀往手腕处移...
“天羽肆,你在做什么?”
“哐当。”
天羽肆受惊,水果刀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她将刀拾起,用清洁术清洁了下,把水果刀和水果都放在桌子上,慢慢的站起来。
“我,我出去一下。”
天羽肆没有注意到妻子那样悲伤的眼神,她只想逃离。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简宁才去找她。
天羽肆坐在花园的角落,抬头看星空。
漫天星辰,那样近,又那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