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害自己被判终身监禁,在登上皇位的第三天,对自己动了那样的刑罚,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时四不自觉流了好多眼泪,明明好恨好恨,可看到这张脸时,除了恨,还有委屈。
为什么呀?
为什么?
时乐松开时四,用袖子为时四擦泪,可时四的眼泪根本停不下。
时乐的眼睛也变得有些红了,她不明白自己的好妹妹,怎么突然就病了。
时四伸手,随意擦了擦眼泪。
“姐姐你回去处理公务吧,我回牢房休息了。”
时乐悲伤的看着时四,“就不能回,回家吗?”
时四摇了摇头。
时乐拉着时四的手,语气郑重。
“小四,姐姐一定会治好你!”
时四点了点头,“嗯。”
然而时四心里说的却是治不好了...
是啊,治不好了。
怎么可能治得好?
等看着狱卒把时四带回牢房,时乐才起身离开。
临走时,时乐吩咐道:“无论燕王说什么,都不要轻易答应!”
“是!”
宗人府里关押的都是皇族罪犯,关进来的原因都是威胁到凰帝的统治,所以会在罪犯的脸上刺下一个“囚”字,让其失去尊严,以及继位的可能。
原主没有犯罪,却吵着要坐牢。若真按宗人府里关押的罪犯的要求,她脸上也是要刺字的。
时乐心疼自己的妹妹,加上时四又没犯罪,当然不肯刺字。
原主做了什么呢,她趁时乐不在忙碌,让狱卒给自己刺字...
要不是狱卒害怕担忧,去禀报了时乐,现在时四脸上就得多个东西了。
偏偏这样还没完,原主还让狱卒对自己动刑...
狱卒不敢违命,放了点水,结果原主更起劲,等时乐知道,才没人敢听她的话。
唉!
回到牢房,时四就靠在墙壁上发呆,心里在问候二狗。
【二狗,滚出来!时乐是怎么回事?那张脸是怎么回事?她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宿主姐,你不喜欢吗?明明宿主姐,很希望陛下对自己稍微好一点的。】
时四伸出自己的双手,晃了晃手上的镣铐,笑了。
【那她有稍微对我好一点吗?或许隐瞒我越狱的事,就是对我最后的温柔了!】
【而且时乐又不是她...】
【殿下...】
不这样称呼还好,一这样称呼时四,时四就开始用拳头砸墙,直到砸到手上流血,才绝望垂下手。
【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一个罪犯...】
【二狗,我是一个...罪犯啊...】
时四抱着头,她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悲伤,没有任何人能救赎她。
【对不起宿主姐,对不起...】
二狗终于意识到,她的宿主姐,真的处在疯癫崩溃的边缘了。
是啊,陛下对宿主姐真的好差好差...
明明宿主姐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二狗,你说,她有没有想过我也会难受,会悲伤,会疼?】
【她知道的。】
时四笑了笑,自己抱着自己,身体有些颤抖。
【是啊,她知道的,可还是这么做了。】
【那么多条人命,那么重的罪...我怎么背负得起?明明我已经认命了,觉得烂死在星狱里也无所谓,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十七年,日日夜夜,我都在被人毒打。二狗,你知道吗,我本来准备在那一年生日那天自鲨的,可景安她们来劫狱,救我。】
【对不起,宿主姐,求你,冷静一些,求你了...】
时四松开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二狗,让你主子处死我吧,这样我就不用碍她的眼了...】
二狗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宿主姐!】
【宿主姐,想想陛下给你找的女朋友,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事,活着,不好吗?】
时四摇了摇头。
【不是很好。】
【而且她给我找女朋友,不就是希望我有一个女儿吗?等有了女儿,也不一定就是我的女儿了。】
时四早就知道自己的亲姐姐,尊贵无比的宇宙主宰,没有生育能力。那么如果她想要一个继承人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时四的孩子,可以成为她的继承人。
而且,时四的血统,本来就是最高贵的,没有任何人能超越。
时四...是曾经的皇储,如今的罪犯。
【宿主姐,难道就不能想一点陛下的好吗?她...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
时四冷笑。
【二狗,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喊狱卒来对我用刑。】
二狗不再说话,时四才躺在狭小又简陋的床铺上。
真的...好累啊...
时四慢慢合上眼,身心俱疲。
这么多年,时四一直在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她知道自己早就处在崩溃的边缘,可一想到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人依然处在最高位,且还有那么一些少的可怜的人爱着自己信赖着自己,时四就不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