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清楚吗?我的意思是……”
两人一同噤声,身体顿时僵硬得如同凉透的尸体,甚至头也不敢回一下。
冷汗瞬间沁满她们额头。
——不知何时,地上两高一矮的人影中多了一个……也不是不想回头,对她们来讲是不敢。被生存的本能所支配,好像一旦回头会发生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我就站在她们中间,凑着脑袋想加入这个引起我兴趣的话题。
气氛压抑,空气沉重。
那个小孩不知道该说是迟钝,还是胆大,他闻言侧转着身体,仰视着我,视线越过我望向我身后,嘴缓缓张开。
“哇呜!!!”
宁静的湖边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孩童哭声。
谁也没有第一时间制止或者安抚。
我能感受到身前两名成年人的战栗与恐惧。
没意思,不就是聊个天吗。
“好好安慰下孩子吧。”我双手分别拍了拍她们肩膀,对她们说。
当然,与她们对话我用的是日语。
“非……非常抱歉……冒犯了您……”老人很有眼力见地道歉,但还是保持背对着我的姿态。
我收回手,转身离开。
“妈妈……它头断掉了……它在笑……妈妈……”
孩子的哭诉止不住地在我身后回荡。
第3章 第3章
回去途中遇上了来寻我的麻雀,他告诉我晚饭已经布置好了。
“麻雀,不用再给我当翻译了。”我和他提道。
“哦,好的,虽然不知道秋小姐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我配合得还可以吧。”麻雀凑上来,一副邀功的模样。
“比油盐不进的王道行好多了。”
“哎呀,我哪里能跟王老先生比。”他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
会日语的事本来就不打算隐瞒,只是我一时兴起觉得好玩而已。
舅舅是在晚饭后回来的。
“明日会与禅院家主见面。”
“我知道了。”我趴在床褥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看起他买回来的漫画书。
舅舅平时啰里啰嗦的,但还算是会照顾人,以前外出回来给他一对儿女准备礼物时,也顺便会给我捎上一份。
“日本咒术界的守则记好了吗?”
“背好了。”
“别人无所谓,禅院直毘人是你在日本期间的监护人,在他面前不要胡来,知道吗?”
“好的。”我敷衍道。
“还有,学校的校长、老师也尽可能不要得罪,当然,有人欺负你的话……”
“舅舅,”我打断他,“我又不傻。”
听我这么说,他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自己注意点。后天早晨我就要回去了,你外公说不能给你留人手。”
“明白。”
他终于放弃唠叨,先行去隔壁屋睡觉了。
次日,我在茶室见到了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
是个满身酒味,甚至随身不忘挂个酒葫芦的豪放中年人。
审视着他的模样,我不禁对正坐在我对面的禅院直哉做起新的评估。
基因这种东西是有说法的。
我们一家子不论男女老少,就没有难看的。
纵使外公上了年纪,他也是气质脱俗的老人。舅舅还年轻,就更不用说了。
但如果禅院直哉今后也是这幅样子,简直没法看。
做丈夫那绝对不行。
总之,再静观其变吧。
舅舅和直毘人寒暄两句,便直入正题,将坠星从那个内置不少封印符咒的箱子里拿了出来。
坠星属于大自然的产物,它就像块电池,内部储存着大量咒力,这部分咒力相当特殊,它比起咒术师的咒力更容易融入某些咒具,能量也更为纯粹,也就是说,可以通过它来提升咒具的品质。
一把普通的二级武器可能会提升为一级。
甚至有可能出现更夸张的质的变化。
当然没多大改变,武器能的吸收咒力饱和,然后又流失也不是没可能。这种情况只有脸很黑才会遇上。
这些玩意我们家有很多,早些年华国北派那些咒术家族斥巨资买了不少。
但叫我来说,这种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
听说禅院家的咒具库里有许多好东西,估计是想赌一把吧。
“上面的封印可以维持三天。”舅舅说道,“三日后让小秋重新加固就好了,随着时间推移,加固频率会越来越低。”
禅院家主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
舅舅继续交代剩下注意事项。
直到大人的事全部聊完,又开始说起我的,比如下周就能入学诸如此类的。
全部结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
日式餐宴是一人一个矮桌。中间不断有仆从上菜撤盘。
空出来的场地中央,穿着和服的女子揣着把我叫不出名字的琴在那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