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边品味死灰复燃的春心,简宁吃完,抬头见她还有大半碗,便道:“我先回去了。”
“一起。”
“?”简宁不理解,但也不关心,转身离开餐厅回房间。
苏雨扬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
“他们谋财,不会影响到你。”
临近1213门口时,简宁听到苏雨扬说。
是结论,且言简意赅。
她抿唇,拉开房门后往旁边站,是请人进去的姿势。
苏雨扬见她没有继续情绪化,松了口气。
一顿饭下来,温暖的食物安抚了空瘪的胃,顺带也让简宁冷静下来,能听得进去话。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没有主动去倒水,看到茶几上有一瓶没拆封的矿泉水,就随手推给苏雨扬,权当招待。
沙发呈“L”形,她坐在较长的“I”那一边,苏雨扬没有跟她并排,而是坐在了“_”那边,与她侧相对。
简宁抬头看向苏雨扬,像是想说什么但没能开口。
苏雨扬便先打破沉默,看向她右手食指,“消毒了吗?雨很脏。”
简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第二指节上有一条细细的伤口,切口呈粉红,还没愈合。
民宿中有花,上午摸的时候被花刺划到了。
她摇摇头。
用纸巾压了压,不渗血就没管它了。
苏雨扬没问为什么,起身往别处走。
简宁盯着她的背影,又垂头去看手指上的伤口。
一分多钟后,苏雨扬回来,手中提着一个医药箱。
她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坐在简宁身旁,依次打开、取出消毒用品,动作无比自然、从容。
“去洗手。”三个字说得跟发号施令似的。
简宁还真就乖乖去了。
擦干手回来,在她身边坐下后,简宁问:“你怎么找到的?”
苏雨扬眼神示意她抬手。
她乖乖照做。
苏雨扬一边替她消毒,一边回:“大多在卫生间,有些在卧室。”
有点儿疼,简宁缩了一下手指。
苏雨扬目不转睛盯着,等她舒展开后继续,动作放轻了点儿。
“忍忍。”
简宁没吭声,等她结束后才开口:“已经淋过雨了,有用吗?”
“啪嗒——”苏雨扬刚扣上箱子,回头看她。
她眨眨眼。
苏雨扬莫名无奈,又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抗生素。
简宁非常自觉地抬起手,让苏雨扬给她涂。
“怎么弄的?”
“花刺划到了。”简宁盯着她回答。
苏雨扬一抬头就对上她这种眼神,深黑的瞳孔、目不转睛的凝视、没有表情但很可爱的脸。
她莫名开始不对劲。
贴好创口贴后,起身把医药箱放到电视机下,借机坐回了沙发的“_”侧,与简宁相对。
“以后小心。”
“哦。”
很没营养的废话。
“要及时消毒。”
“哦。”
苏雨扬轻轻吸了口气。
在聊天中,通常她不会作为主动找话的一方,但简宁显然更闷,她只能赶鸭子上架。
“其他地方有被划到吗?”
简宁摇头,依然直勾勾看着她。
“……”苏雨扬遗憾落败,回归直入正题的方式。
“下午……很难过吗?”
出乎她的意料,简宁竟然摇了摇头。
“他们要多少钱?”
虽然意外,但苏雨扬倒是更适应这种模式,有事说事的模式。
“暂时不清楚,要看白夜的态度。”
……白夜?
简宁并不明白这之后的弯弯绕绕,“江澈?”
苏雨扬点头,见她迷茫,解释道:“一家新闻社作的秀,目的不在污蔑你,而在于向白夜讨要封口费。”
简宁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喃喃道:“这样啊。”
虽然表情没有变,但语气太轻,苏雨扬听着不太舒服。
犹豫几秒后,她选择说:“如果你卖画,我会买的。”
所以如果简宁觉得愧对江澈,是可以偿还的,即便现在还未得知他们的成交价。
她如此想。
但简宁的想法跟她不同。
她听着苏雨扬的话,知道了,但只是知道了,沉默地点点头,又略迷茫地四望。
“找什么?”苏雨扬问。
“手机。”简宁如实回答。
明明她和苏雨扬没什么关系,但苏雨扬每次的问话、让她做的事,她都回答了、照做了。
乖得不可思议。
“上次用手机是在做什么?”苏雨扬引导式地提醒。
她再次顺着苏雨扬的话语去想。
想到后,转头盯着苏雨扬回答:“发消息。”
表情冷淡,眼神却透露着茫然,像是在等待下一步指令。
苏雨扬被这种眼神激得心湖一荡。
“……在哪里发的?”恰好,她很擅于发布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