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理上课听讲总是很认真地看向黑板方向,坐得笔直,偶尔会低头做笔记,从未注意到凌瑾瑜投来的视线。她好像自带一股气场,隔绝外界一切,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以前凌瑾瑜觉得黎理这样是孤僻,是怪人。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反而觉得黎理有个性,不跟其他人同流合污。她自己将双标演绎得淋漓尽致,同时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那对黎理的朦胧好感。只不过她将其藏得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如今再去细细观察黎理,才发现她的底子其实很好,只是在学校穿着校服,打扮得太不起眼了而已。如果换个发型再认真化妆打扮一下,黎理一定很好看。
可黎理的世界里暂时没有化妆打扮这个概念,每日素面朝天,不像班里大部分女生一样热衷于讨论时下热门的口红色号、潮牌服饰,又或者爱豆们新画的什么风格的妆容等内容。
校园生活没什么稀奇的事,一点一滴于平凡中渡过,高一学期顺利结束,凌瑾瑜和黎理的关系越来越好。
她周末没事也会叫黎理一起出来玩,有时候是去玩密室逃脱,有时候又是去哪家餐厅吃饭。一起玩的时候,黎理总是很照顾凌瑾瑜,顺着她的意思来,还会贴心地备好纸巾、湿巾、充电宝等一类物品。凌瑾瑜想要什么,伸个手就能得到,她足以轻装上阵,只带部手机就出门玩。
要是凌瑾瑜喜欢的女团发了新专辑,她还会叫黎理来家里帮忙她拆小卡,不然光凭她一个人拆效率太低,她又不放心家里的佣人来帮忙。一开始她还是很不好意思地拜托黎理,到后面熟了以后她就开始毫无负担地麻烦黎理。还兴致勃勃地给黎理安利她粉的爱豆,为卖安利暑期直接拉黎理飞去日本看她追的女团首场海外演出。
借着这次演出的机会,凌瑾瑜以出去玩就要好好打扮为由拉着黎理去逛街,说要给她搭衣服,还带她去给头发做造型,找常约的化妆师化妆。褪去校园内的青涩腼腆,再摘掉那副无聊的黑框眼镜,打扮完的黎理果然如凌瑾瑜所想的一样——因为底子好,所以打扮一下就很好看。
“…如何?会不会很奇怪。”黎理试探性地询问。她第一次摘掉眼镜换上带度数的美瞳,还有些不习惯。衣服倒是还好,不过就是从普通简约的运动服装换成了高街潮牌,穿起来体感上没什么太大变化,黎理本人还挺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都是凌瑾瑜友情提供,她买的很多衣服都是oversize,所以对黎理来说穿起来正好。
或许是来自服装业的天赋基因遗传,凌瑾瑜穿搭审美很好,既贴合黎理适合的风格,也不会让黎理本人反感。
凌瑾瑜一打响指,笑起来,说:“帅,特别适合你,我审美果然很好。我就说,放弃你的耐克阿迪优衣库吧,不好看。这些送你了,都没穿过呢。”
她又指指刚刚挑出来的一摞衣服说。
高二新学期开学,经由凌瑾瑜彻底改头换面的黎理重新亮相,变化大到大家差点都没认出来,不知道的以为她暑假去变形计剧组溜了一圈才回来。
随着日益累积的互动,她们关系愈发加深,凌瑾瑜对于黎理的喜欢再也隐藏不住。最先发现这事的是张思琦,闺蜜产生变化,她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凌瑾瑜去张思琦家留宿时闺蜜夜话,被张思琦追问是不是喜欢黎理。再到后面连同班的同学中有不少都发现了这件事,默契地帮凌瑾瑜隐瞒这个秘密,唯独只有黎理本人不知道一样,只当她们姐俩好。
进入高二以后,学校开始AP和A-Level的分班走课,换成更大的教室。即便是走课,凌瑾瑜还是和黎理一个班。因为座位不固定,可以自由选择,所以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做黎理的固定同桌,硬要和她坐在一起。
嫌老师讲得很无聊,凌瑾瑜不好好听课总是跑神,一跑神就侧趴在桌上盯着黎理看。黎理一开始发现后会小声提前凌瑾瑜好好听课,别走神,可凌瑾瑜听着听着就又走神了,在桌面之下把手往黎理的校服上衣口袋里伸。里面时常会揣着一副蓝牙耳机,凌瑾瑜就口袋里开合蓝牙耳机的盖子玩,黎理也从不阻止她。
这样走神的次数多了,老师终于忍无可忍。大概在哪天她脾气不好,停止讲课,当众点凌瑾瑜的名字说:“凌瑾瑜,你同桌脸上有答案是吧,天天盯着人家看,你这么看是能得到学霸真传还是怎么样,专心听课!别打扰人家!”
因为都是女生,老师也没有怀疑早恋,盯她们不像盯那些天天腻歪在一起的异性恋一样,算是轻拿轻放,只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