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诺坦道:“应该没事吧,阎乐虽然看着疯癫颠的,但不像没分寸的人。”
玛奇:“这不是分不分寸的问题。”
她倒是不担心那两个人会发生什么,但还是觉得让团长知道一下比较好。
派克诺坦道:“可团长也喝多了不是吗?”
玛奇:“……”
对,差点都忘了。
派克诺坦道:“尤其他刚还跟阎乐闹了别扭……”
刚库洛洛生气离去,大家虽然装作没看到,但其实都看到了。
玛奇叹气:“这倒也是。”
“可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团长会不会已经醒酒了?”小滴说:“我也觉得说一声比较好呢,否则他们俩的误会不就更深了吗,毕竟刚刚团长好生气的样子,阎乐好像也因此不太愉快呢。”
小滴这姑娘总是一针见血。
她们仨一合计,最终决定去跟库洛洛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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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虽然是喝多了,却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脆弱,回来之后洗了把脸就精神多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酒劲早已退去。
只剩下一点疲惫的懒意。
书被摊开放在膝头。
库洛洛看书不喜欢开顶灯,只开着沙发旁边一盏落地灯,这样很有氛围感。
只是书页半天都没翻动一页。
库洛洛看着虚空中的某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冲动了。
不该问出那句话的。
至少不该直接跑掉。
以那姑娘的聪明程度,搞不好会多想什么。
连库洛洛自己都不知道刚刚怎么就突然那么冲动,以至于漏出些许端倪。
不,不是端倪。
他明明没有那种心思。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这种事情,从来不在他人生规划之中。
他生活的环境太过黑暗,成长的路上太过泥泞血腥,以至于早已丧失了正常的情感与欲望。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或许只是不理解吧。
不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种人,没有一个行动是在他意料范围之中。
这样一个人,如此鲜明、如此鲜活地闯入视野。
他难免会迷失一下。
毕竟他再怎么铁血,终究是个男人,人之常情。
一定只是这样而已。
库洛洛脸上漏出个难解的表情。
那么对方呢?
在每次在撩拨他之后,对方也会像他这样自我怀疑吗?
库洛洛手指轻轻敲着书页。
心道显然不会。
如果会的话,她就不会若无其事的当着他的面讨好侠客,也不会当着他的面亲近西索。
哦对了。
她来旅团都是冲着西索来的呢。
可又真的是因为西索吗?
库洛洛不是傻子,他看得出阎乐对西索的态度其实很奇怪,要说喜欢,看不出有多喜欢,可却又一直在讨好。
直到现在库洛洛仍然对其加入旅团的真实动机存疑。
这女生就像一个谜团一样呈现在眼前。
人类可真是个神秘而复杂的生物啊,尤其还是她这样一个非典型人类。
库洛洛就这么化身哲学家,一会儿主观、一会儿客观、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的发散着思维,因此静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直到门轻轻被叩响,他起身下地开门,门外是派克诺坦、玛奇和小滴。
库洛洛道:“是你们啊,有什么事?”
门外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竟然有点犹豫,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库洛洛皱了下眉,道:“出事了?”
“没出事。”派克诺坦说:“是跟阎乐有关。”
库洛洛闻言一怔:“她不会又跟人打起来了吧?”
派克诺坦笑笑说:“那倒也没有,只是刚刚在楼下她跟侠客和芬克斯三个人拼酒,然后……”
派克诺坦简单阐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看阎乐似乎也没醉,只不过……”
玛奇接口道:“只不过感觉应该告诉你一声。”
库洛洛:“……”
库洛洛全程都处在一种'虽然听上去很离谱,可发生在那人身上却并不意外'的状态——跟上次听说飞坦和芬克斯被她打到就剩一条底裤的心情差不多。
“他们现在在哪?”
库洛洛静静地问。
“芬克斯已经被我们送回房间了。”玛奇说:“阎乐和侠客……或许已经各回各屋了吧。”
各回各屋?
呵。
她灌侠客一晚上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好不容易灌多了,会回屋?
库洛洛说:“好的,事情我知道了。”
派克诺坦询问道:“那现在……?”
库洛洛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说:“我们先去看看侠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