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嘀咕了几句“臭小子”,下意识望向妃英理,可妃英理只静静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嘴角含笑,并不发表看法。
于是毛利小五郎看工藤新一更不爽了。
可惜心思不在这里的工藤新一完全没注意到毛利兰的小动作,反而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台上新郎的四个伴郎。
他问毛利兰:“兰,你知道新郎的伴郎都是他的什么人吗?”
毛利兰一愣:“哎?我听佐藤警官说,好像是伊达警官警校时期的朋友来着,关系非常要好。”
是吗?那为什么,按理来说跟这几个警官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的他,对其中两个人感觉非常眼熟呢?
工藤新一不由紧紧攥紧了酒杯。
无独有偶,和工藤新一同样感受的在场还有一人。
去会场外吹风醒神的间隙,降谷零的眉头紧锁,倚着栏杆目光没有落点地虚虚看着下方的街道。
“怎么了,零,你今天……很不对劲。”
诸伏景光走到他旁边,同样将双手交叉于胸前,身体微微前倾靠在栏杆上。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察觉到降谷零的不对。
“果然瞒不过你啊,hiro。”
降谷零露出一抹笑意,在诸伏景光面前,他很放松地讲出了自己的困惑,“我只是在想,明明今天我应该很高兴才对,毕竟班长总算和娜塔莉修成了正果,可为什么……我只觉得这一切,虚假得让我恐惧呢?”
班长和娜塔莉脸上幸福的微笑,台下宾客祝福的话语,就连在一旁作为伴郎的昔日好友……一个个面容在他脑海中浮现又闪过,定格成一张张苍白的相片,是那般不详而可怖。
“哈,可能我只是最近太累了吧,hiro。不然,我怎么会觉得,就连你都是我在梦里才能见到的人呢?”
降谷零将手拍向额头,一脸苦笑地摇头,正好此时传来里面萩原研二的呼唤,他便彻底放下心思,欲转身向会场内走去。
可走到一半,他的耳边却传来了挚友的声音,让他瞳孔猛地一缩,停下脚步神情愣怔。
诸伏景光微微抬头看着天空,语调甚至还带着笑意,他轻快地说:“零,如果是你的判断的话,那么我是绝对会相信的哦。”
假如我只是徘徊于你梦中的幽魂,假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泡影,那么我只希望,零,你能从这场大梦中醒来。
hiro……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砸落在地上,然而那个男人,此时此刻却扯起了嘴角,无声大笑。
“真厉害呢,志保年纪轻轻就是东大的研究员了呢。”
罗曼医生斟酌着说道。
真正踏入这个梦境中,他才发现想要解决这个梦境远比他以为的要困难。
所有人藏在心底的愿望被萨米基纳的力量整合到了一起,无数人对幸福的渴望、对现实的逃避、对美好生活的愿景,交织成了这场前所未有的宏大梦境。
在这个梦里,他们要对抗的不仅仅是萨米基纳,还有所有不愿意从这场幻梦中醒来的人。倘若梦境与现实无异,须臾的光亮可以在这里被拉成永恒,那么还有多少人,拥有勇气去直面惨痛的人生?
罗曼医生轻轻一叹。
面前茶色齐肩短发的少女笑着放下茶杯:“我可以理解为,罗曼医生你是在夸赞自己吗?”
咦?
才回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天才”设定的罗曼医生忍不住牙酸:“放过我吧,志保,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宫野志保扑哧一笑,认真地说:“我还差得远呢。不过,接下来,就请前辈你多多指教了。”
唉。
罗曼医生很忧伤。
这个样子的宫野志保远比和他初识时活泼不少,或者说,他从没见过她这样俏皮的模样。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脱离组织的掌控,昂首挺胸走在阳光之下,不,应该还有……
“所以志保现在是和姐姐一起居住的吗?”罗曼医生轻声问。
“嗯。姐姐担心我一个人在东京不太习惯,所以陪我住一段时间,明明我早就可以一个人生活了呢。”
小小的抱怨背后是满心满眼的幸福,能和姐姐住在一起,宫野志保感到无比的喜悦。
她不知道自小和姐姐一同在父母疼爱下长大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欣喜,只是堪称贪婪地、迫不及待地享受着这一切,并由衷地期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能在这一刻永远驻足。
亲人、爱人、友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三种人都陪在自己身边,再没有比此刻更值得珍惜的时间了吧。
“王,这没有意义。”
盖提亚平静地说,一般人类不吃不喝只能坚持三天,而考虑到这件事蔓延出去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留给他们解决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