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锁“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门被打开。叶寒寞看见这一幕,明显愣住了,二人四目相对。
叶熙不想去看叶寒寞的眼睛,不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沉沉道:“如你所见。请出去吧。”
话音未落,却听到了叶寒寞惊喜的声音:“道长姐姐,你会开花?”
叶熙一惊,缓缓抬起头,对上叶寒寞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全是好奇和惊喜,没有被掩饰的惊恐。
“道长姐姐,我可以靠近看看吗?”
叶熙木讷地点头。
叶寒寞小跑过来,凑近看叶熙身上开出的花和藤蔓,小心翼翼地抬手碰了碰一个小花苞。叶熙一颤:“别……”
叶寒寞急忙收回手,但还是好奇的盯着那朵花:“真好看。”
叶熙沉沉道:“叶寒寞,我是妖怪。”
叶寒寞摇头,专心地看着那朵小花,小声道:“好漂亮……”
叶熙轻轻笑了一声,法力缓缓在身体里流转。
“傻样……”
天终于亮了。
“我们……已经到了溧阳吧……”俞轻风身上背着严晴阳,她已经悠悠转醒,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咳嗽。
“嗯。马上就有落脚的地方了。严姑娘,你再坚持一下。”
俞轻风的步子不太稳,萧鸢见状,接过严晴阳。
“谢……谢……”
严晴阳低语。
俞轻风轻轻笑了一下:“没事。”
严晴阳体力不支,过了一会儿,又缓缓昏睡了过去。
到了溧阳,做什么事也方便了许多。萧鸢看到一家客栈,拿出荷包,道:“我们先去住一晚,休息一下。俞小姐觉得如何?”
俞轻风点点头。
这家客栈不贵,萧鸢付了银子,找了一间屋子,终于坐了下来。
“萧鸢姑娘,我先去为严姑娘请医师来。”俞轻风没有坐下,拿起自己的荷包,走出了客栈。
萧鸢缓缓呼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腰间的玉佩,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样,刺痛的厉害。
“阿姐……对不起……”
萧鸢扶着严晴阳躺在塌上,向店家要了一杯水,喂严晴阳喝下去,严晴阳的咳嗽才堪堪止住。
“怎么办……”萧鸢坐在桌子边,一手支在额前,喃喃自语。
她很少有这么迷茫的时候,现下自己的姐姐生死未卜,这是最让萧鸢揪心的事。萧鸢从不信神,现在坐在桌边,竟然鬼使神差地双手合十,诚心祈求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是俞轻风带着一个医师走了进来。
萧鸢有些惊讶:“这么快?”
俞轻风点点头。
那个医师坐在榻边。为严晴阳号脉。他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萧鸢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那个医师起身,道:“她现在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气血不足,恐会伤了元气。现下处理好她的伤口才是要事。我带了一些可以疗伤的药粉,可以先洒一些。”
俞轻风要掏银子,那个医师却抬手拦下:“不必。救人一命。”
“我不曾携带纸笔,药方待我写好之后我会再过来,二位小姐不要害怕。”
这位医师的眉眼很年轻,看上去大约有三十多岁。
俞轻风道:“多谢医师。敢问医师何名?”
医师欠了欠身:“鄙人何景行。”
萧鸢和俞轻风一齐行礼:“多谢。”
何景行离开之后,萧鸢为严晴阳上了药,又重新为她包扎好。
俞轻风也坐下来:“萧鸢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萧鸢道:“现在身上的银子太有限了,我们不能一直在客栈住下去。俞小姐,我记得你在溧阳有一方小院,不知可否借来小住。”
俞轻风叹了口气:“萧鸢姑娘说哪里话。今晚住一晚,我们明日再动身。”
萧鸢道:“严氏怎么样?”
一提到这个,俞轻风沉默了下来。
“严氏闭门谢客。最近这段时间恰巧也没有门生在严氏听学。”
“严公子与严小姐都在广陵,所以严氏闭门谢客?”
“不。”俞轻风摇了摇头,声音很沉重,“严先生过世了。”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萧鸢不由得抿了抿唇。
这种情况下,难怪严澋煜来自己酒肆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憔悴。
“严夫人呢……她还好吗……”
“不知道……”俞轻风呼了一口气,“我还没有见过严夫人。但是既然严氏闭门谢客,想必严夫人也没有待客的心情。”
“我们不算是特例,肯定也进不去的。”
萧鸢道:“严氏的情况如此不好,严公子竟然还要去广陵?仅仅是严小姐?这种做法是否欠妥?”
俞轻风道:“即使严大哥向来很疼严小姐,也绝不可能做出如此欠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