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淇儿紧张兮兮的拿起扫把,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准备来个出其不意。
那人已至拐角处,傅淇儿用扫把施展刀法向对方攻去。
一招之下连人都没看清,傅淇儿就被那人反手背过去挟持住,她心中吓得大呼“吾命休矣!”
刚要大喊有刺客,身后的人笑了一声,
“小淇儿,原来你还会武功啊?”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这欠揍的声音,不是宫远徵还能是谁?
宫远徵放开她,见她生龙活虎不似生病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傅淇儿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徵公子,你今日怎么没戴铃铛?”
她第一时间注意到他头发上空荡荡的,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对,是你怎么跑来侍女院了?!”
宫远徵当然不可能说他是担心她才跑过来的,半路还将铃铛摘了,要是被人发现他闯进侍女院,就麻烦了。
他不说不代表傅淇儿不会猜,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徵公子莫不是来找我的?”
他抱臂,移开视线轻咳一声,反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武?”
还真是来找她的。
傅淇儿狡黠的笑了笑,也不再追问,你多问两句,说不定这小子就来脾气了。
“霖哥教给我防身用的。”
自从和宫远徵熟悉之后,她说话也没那么注意了。
宫远徵顿时就不高兴了:“他连我十招都过不去,也难怪把你教得这么废。”
傅淇儿想起刚刚她连宫远徵一招都过不去,腼腆一笑:“哪能怪霖哥,是我这个徒弟不成器。”
霖哥霖哥,叫得可真亲密。
宫远徵撇撇嘴,眼珠一转,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小淇儿,不如我教你吧,我可比金霖厉害多了。”
傅淇儿闻言眼睛一亮,有高手说要教她哎!心里哪有半分不同意的想法,咧着嘴直俏声道谢。
奉承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听得宫远徵满面春风桃花开。
就这么定了之后,宫远徵才知道她这几日没有值班的原因。
美其名曰要欣赏欣赏她的画作,傅淇儿没拒绝,宫远徵半含着羞涩随她进了她的闺房。
他第一次进女子的闺房,满室墨香、宣纸的清香和花朵散发出的浓郁香气,融合在一起淡雅宜人。
她的房间给他的感觉很舒服。
当然,要是能忽略地上凌乱无比的颜料笔桶之类的东西就更好了。
宫远徵来到屏风面前,背面的六幅水墨画早就画好了,正面的工笔画仕女图才进行到一半。
水墨写意讲究的是下笔迅疾有力,作画时常常一气呵成。
第27章 少年心上开出花
宫远徵仔细欣赏着画,墨色浓淡互相渲染,烟云挥洒之间蕴含着细腻,尽显绘者的独具匠心。
移开视线,他扫视了一圈她的房间,桌案上堆满了东西,琳琅满目,案边的书架也满满当当的。
“小淇儿,我看看那边的画?”
“你随意。”
傅淇儿没管他,自顾自地盘坐在屏风前,继续画未完的画,她很快就沉浸在里面,如同入定一般。
宫远徵来到桌案前。案上有印台、文房四宝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一个超大的青瓷筒,里面全是字画,他依次打开看完又放好。
他走到旁边六层的书架上,最底下两层是各类生宣纸、往上第三层是墨条颜料和毛笔、再往上是各种玉石和篆刻工具,上面两层全是成品画。
宫远徵心想,难怪小淇儿总哭穷……
他随意抽中一卷取下,刚一打开,嘴角就不自觉弯起。
画上的人穿着一身轻薄的深灰色立领长袍,腰间佩戴子母刀、小海螺和暗器囊,不是他自己还有谁?
宫远徵瞟了一眼沉浸画画的人儿,悄摸摸的将画折起来揣怀里。
他继续翻看,结果又看到了好几幅自己的画像,有在医馆的、角宫檐下的、山上采药的……
他不敢再藏,一幅没关系,多了怕是会被发现的。
将画放好,才来到傅淇儿身边,她画得太过认真,额前的发丝散落了一缕也无暇顾及。
“真好看。”
说的不知道是画,还是人。
傅淇儿分神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笑得有些傻气,和印象中的徵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宫远徵回了徵宫,将怀里的画摊开,抚平褶皱,又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找了个锦盒放好。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牌,抬眼看着曾经暗淡无光的徵宫,在此刻变得明亮了起来。
就好像少年一片荒芜的心上猝不及防开出了朵朵绚丽的花。
……
七月才过了大半,便是立秋,一场十天半月频频不断的秋雨,消退了酷热的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