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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纸鸢齐齐蹿上天空,溪边草地上欢笑声不断。
傅淇儿和宫远徵沿溪漫步,忽起清风阵阵,两人腰间的铃铛声叮当作响。
桃花如雨,簌簌落在他们身上。
宫远徵抬手拿开缠在傅淇儿鬓发上的花瓣,他撞上她的目光,杏眼弯弯,明媚的好似春日里的花瓣。
“腿还软吗?要不要也去放风筝?”
傅淇儿的笑僵了一瞬,抬眸望着高高的天空上摇摇晃晃的风筝。
bgm:三月来暖阳复,相携去,踏青处。陌上花开满路,香入土~
第212章 统统都不重要了
傅淇儿很快又调整过来。
她从不后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愧疚的眼泪,倒不如留着给真正无辜的人。
她摇摇头,重新绽放一个笑容:“不要,我们去摘花做花环吧!”
宫远徵跟着笑:“好,都听你的。”
他们摘了不少野花,然后手牵手来到水边。
傅淇儿要折柳枝编柳圈,长臂一伸,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似玉的手臂,手腕上是宫远徵送她的及笄礼,那串粉色玛瑙金老虎手链。
两人从柳树上采了一把柳条,宫远徵折柳条时,傅淇儿眼珠狡黠一转,手执柳枝,沾上溪水,偷袭洒在他身上。
宫远徵抬手格挡,细碎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珍珠般在他们中间散开。
傅淇儿笑着解释:“上巳节手执柳枝,沾水、洒身,袚除去冬日积存的秽气,消除不祥,被称之为祓禊。”
宫远徵挑眉,危险的眯起眼,“那我也帮你去去秽气。”
说罢,他将手中的柳枝沾满溪水,洒向傅淇儿。
傅淇儿躲避不及,颈间凉意袭来,耸肩闭眼“啊”了一声。
“宫远徵,你敢!”
“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两人追逐着在溪边跑开,水花四溅。
奈何傅淇儿的双腿实在发软,很快败下阵来,被宫远徵长臂抱在怀里。
傅淇儿抽出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嗔怪道:“都怪你,跑都跑不动了……”
“你惹下的情债,你自己受着。”宫远徵搂着她的腰,故意吓唬她,“回头我给你熬点药膳,多补补。毕竟…我和哥哥,每天都想着多疼你几分……”
至于怎么疼,不用他多说,傅淇儿也知道。
她心里不爽,轻哼了哼,嘴硬道:“你话别说太早,你要知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哦?”宫远徵挑眉,双眼危险地眯起来,“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小淇儿,你放心,我回去就好好学个透彻,再来伺候你。”
傅淇儿面红耳赤,瞬间从他怀里退开,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尽说些浑话!”
宫远徵笑意更甚,“这不是你先开的头。”
傅淇儿被他火热的目光盯得瞬间偃旗息鼓,火速逃离。
“我去摘花,不理你了!”
该死的,她都忘了。
哥哥有钱舍得为她花,弟弟有劲也是真往她身上使。
反之亦然。
宫远徵紧追着她,“我和你一起。”
“角公子,都已经布置好了。”
宫尚角回过神,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依旧追随着两人打闹的身影。
金复壮着胆子劝说:“徵公子他们瞧着玩得尽兴,角公子要不也去凑个热闹?”
宫尚角斜眼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想象得出你主子玩闹的样子吗?”
金复领会他的意思,不再开口。
席障间,草地上铺了一层席子,宫尚角端坐在茶几旁,慢条斯理取过茶夹,将一些姑苏正宗的洞庭碧螺春茶,轻轻拨入茶壶中。
他静静地品茗,举止间彰显着优雅与从容。
可没人知道,这样优雅从容的宫二先生,此刻满脑子都在回忆早晨那靡乱的声音。
情爱这种毫不讲道理的东西,当真不能沾染分毫。
一旦沾上了,什么分寸,什么理智,统统都不重要了。
第213章 专门来勾我的魂
那边的两人坐在青岩石上,将枝条编织成一个青色的柳圈。
傅淇儿看向身旁的宫远徵,只见他蹙着眉,笨拙地将柳枝拧成歪七扭八的形状。
她忍不住想笑,学着宫远徵曾经的模样,撇着嘴挑眉,
“阿远真蠢。”
宫远徵只斜睨了她一眼,傲娇的轻哼一声,继续埋头苦干,拆掉,重编。
他好不容易编好一个,傅淇儿都编好两个了,两人再将收集来的野花插到柳圈上。
傅淇儿将编好的花环戴在宫远徵头上,“阿远真漂亮,交换,该你啦!”
宫远徵耳尖泛红,他编的还是有些歪斜,总觉得配不上他的小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