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淇儿和宫尚角就这么留下了。
妇人出了屋子,就骂骂咧咧让阿辞出山,去镇子里给他们购置几身衣服和日用品。
他自己带回来的人,让他自己负责。
傅淇儿听着,起身下地,来到案几面前,将药一饮而尽。
然后四处打量着屋里屋外,清寒却十分整洁。
他们睡的房间像是药房,对面架子上的藤编匾里头,摆放着各色药材,整整齐齐,横平竖直的摆放方式。
看得出来,主人家有强迫症。
傅淇儿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不出什么问题,守在宫尚角身边,昏昏沉沉又睡去了。
……
宫尚角的高热终于退了。
傅淇儿穿着阿辞买的素衣,趴在塌边,指尖轻轻蹭着宫尚角微蹙的眉心。
他换了一身淡青色素衣,头发松散,像极了清冷又温柔的月亮。
此刻的他闭着眼,呼吸沉稳,似乎睡得很沉。
傅淇儿的手指小心翼翼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停在他微抿的唇瓣上。
以往他的唇又红又润,吻的时候异常霸道。
“尚角哥哥……”傅淇儿小声呢喃,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你真好看……”
刚要退开,腰间突然一紧。
宫尚角的手不知何时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
“夫人这是在,偷亲为夫?”
他的嗓音沙哑,眼底漾着笑意。
傅淇儿耳尖通红,想挣开他又怕碰到他伤口,“我不清楚他们底细,不敢暴露你的身份,才谎称我们是夫妻……”
听说宫门仇人还挺多,她担心对方是其中之一。
宫尚角抬手抚上她的脸,细细摩挲,“你做得很好。”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蹭了蹭她的鼻尖,“但我们也算是真夫妻,不是吗?”
“谁和你是夫妻……”傅淇儿脸红得能滴血,还是退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去煎药。”
后面,是宫尚角低沉的发笑声。
他的目光从她离开的方向,移到榻角,那里放着他的衣服,和他的佩刀玉佩之类的东西。
他的身份,怕是早就暴露了。
既然对方肯出手相救,想来对他们并无威胁。
……
第187章 他甚至起了贪念(会员加更)
傅淇儿的伤比宫尚角好得快些,当宫尚角才能起身活动时,傅淇儿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宫尚角每天都是傅淇儿为他上药包扎,甚至还帮他梳洗头发,刮干净胡茬。
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他们每天同塌而眠,宫尚角每每拥着她入睡,怀中柔软的触感,让他空落落的心,一下便充盈了,充盈得仿佛要溢出来。
他甚至起了贪念。
第五日清晨,傅淇儿在帮着妇人在药圃里忙活。
这几日相处,她大概了解到这母子二人,隐居山林,靠采药种药卖药为生,一直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她从单纯的阿辞口中套话,知道了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出生就在这片山谷里。
妇人说她姓越。
脚步轻盈,手上有练剑的茧子,明显会武功,而且武功不浅,就是不知到底来自哪里。
“这株要暴晒,先别摘。”妇人指着她手里准备摘的药草,“我瞧着这天气,明天大概又要下雨了。”
傅淇儿乖乖点头,拿着药锄去挖其他的。
“你倒是听话懂事还勤快。”妇人挺喜欢这姑娘的,忽然顿了顿,“就是眼光有点差。”
傅淇儿一愣:“啊?”
妇人朝竹屋廊下努了努嘴,“你那夫君,年纪比你大不说,还总带着一身伤,想必经常在外奔波,仇人怕是也不少。”
傅淇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廊下,宫尚角伤势未好,正倚在竹栏边,和阿辞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阳光透过树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很好看,待我也极好,其他的我不管。”
傅淇儿耳尖微红,声音极轻却坚定。
宫尚角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他眉眼柔和,朝她轻轻一笑。
傅淇儿红着脸躲开视线,继续忙活手中的事。
妇人将他们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思绪飘了一会儿,轻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只是突然她咳了几声,拿出手帕捂着嘴,手帕上染了一些血丝。
妇人慌张将帕子藏进衣服里,见阿辞没看见,松了口气。
……
阿辞非要教傅淇儿认草药,结果发现难倒不了对方,开始玩起了游戏。
两人在晒药架前吵得不可开交。
宫尚角瞧着,轻笑:“他们性格倒是十分投合。”
妇人站在廊下,眼神明明灭灭,突然说了一句,“确实很像。”
但她好像说的不是傅淇儿和阿辞,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