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符合花老板的审美。”李渊和若有所悟,“以后要是我也投资个饲养项目,您希望是什么风格?”
“我无所谓,纯狱风、工地风、修仙风、中世纪哥特风、二次元动漫风、赛博朋克风……爱怎样怎样,我不住。”
尽头,又是向下的楼梯通道。
“螺旋式上升风。”花狸子抱怨,一路小跑着下楼,“柳鳖在雪域搞房地产,到底盖了多少层?”
*
地下二层。
安全通道的门打开后,温度条又回升上去。
算是有了些人气。
但依旧听不见人声。
临着楼梯口,就是装潢简约的厕所。
短通道那端是钢板移门,同样也需要刷脸。
“我们需不需要把楼上那颗头捡下来……”
李渊和还在犹豫,花狸子已经果断举起激光枪,开始锯门。
“别!”她没来得及阻止。
这么厚的钢板门,万一背后是什么会泄露的玩意儿呢?
还好不是。
被熔断的大门倒下,嘹亮的警报声再次响彻无人空间。
刺眼的白光散射进通道。
要不是护目镜,二人极有可能陷入短暂的闪光盲。
那是一间规模宏大的医学实验室。
试验台均匀排列,显得拥挤。
李渊和在心底评估,实验环境并不优越。
试剂柜占了一面墙,被擦得一尘不染。
但整个实验室仿佛带着紧急避难的色调。
玻璃器皿碎了一地,试管里的蓝色试剂泼在桌上。
其中一个工位上,酒精灯还没熄灭。
一提装着血液的试管被落在门口。
试剂瓶开着,踢到路当中的椅子、随手乱扔的无菌服和手套。
“哇……哦。”
李渊和站在门口,发出一声还算礼貌的惊叹。
光明正大地放在狭窄实验桌上,都是些还算先进的精密仪器。
对她来说,也谈不上价值不菲。
但在大山深处,被随意摆放,确实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怎么回事?知道我们来,都跑光了?”花狸子不屑,“柳鳖不养兵的吗?怕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就把他们吓得。
话音未落,她忽然警觉起来。
什么东西?第三排桌子下面。
猎豹听到了活物的呼吸。
细微的、颤抖的,她摆摆手,示意李渊和噤声。
花狸子拉开桌下的柜门,徒手拖出一个面白如纸的男人。
他的无菌服还穿在身上。
是个没来得及跑掉的。
他的腿在剧烈颤抖,嘴唇毫无血色,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饶……饶命……长官……”
他显然觉得这两位是军方的人,跪着抓住花狸子的腿。
“我……我自首……”
当局的人,大概不杀俘虏吧?
头发被揪住,花狸子照着男研究员的背踩了一脚。
清脆的骨折声。
男人还没来得及叫喊,就断了脖子。
李渊和心下咋舌。
杀鸡都得拔毛。
花老板刀人,比杀鸡还利索。
她还没来得及评价上一句,楼梯口就传来凌乱的脚步。
脚步声很重,掺杂着急切而粗鲁的人声。
花狸子扔了尸体,竖起耳朵听。
是作战靴。
雇佣兵终于反应过来,找到她们。
反射弧够长的。
他们噼里啪啦地从楼梯口碾了下来。
花狸子一把拉住李渊和,矮身躲在长桌后面。
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一窝蜂似的冲进实验室。
领头的看见地上研究员的尸体,蹲下身探了探颈侧:“阿兰?”
瞳孔放大,没有脉搏,已经死透了。
“还是热的。后门没开,他们应该还在这儿。”他站起身,紧急下达命令,“给我搜!”
爹的,十几个人,都带着重型步枪。
花狸子悄悄数了数。
“怎么办?”耳麦里传来李渊和紧张的询问,“重步枪,防弹服挡不住的。”
“我吸引注意力,你去开门。”花狸子习惯性地发号施令。
还没等李渊和提出质疑,就迎着一众雇佣兵冲上去。
雇佣兵显然没料到,肇事者会突然自己扑上来。
距离太近,手中的重型枪械没有发挥空间。一瞬间队形被冲乱。
搏斗中,精密仪器碎了一地。
花狸子的激光枪劈开一条长桌。
焦黑的印痕处燃起蓝色余焰,场面瞬间寂静零点几秒。
花狸子举枪对准人群。
雇佣兵慌了,踩着身后队友的脚,连滚带爬地跑。
惨叫声中,为首的雇佣兵,在混乱里被激光枪削掉一只胳膊。
“撤退!撤退!”
他们鬼哭狼嚎地转身就跑。
队长的断臂处没有洒下几滴血,灼热的光束将皮肉都烤熟了。
空气中散发着焦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