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孩子小的时候,从来不许他们自己出门乱跑……”
细胞编织,改善外表和其他续命的生意。
医学的前沿技术可比易容来得持久。颜挈知道。
颜挈心不在焉地听,嗯嗯地回答,弹烟灰。
凭何千挖回来的只言片语,根本测算不出柳敬在雪原投了多少个亿。
警司光是抓七个走水货的嫌犯,都出了四个小队。
十几个人,到底要怎么去和B.M.抗衡?
花老板是对的,当局一撒手,这种事情管不了、也没法管。
但那只傻狍子可不这么想,公费出差她还挺乐呵。
颜挈看了眼在角落蹲着打游戏消磨时间的蒋明。
就算只有她一个人,都会不眨眼地赴死。
蒋明并没有觉得上司把她差到雪原去有什么不妥。
她看不出利害关系。
或者也许看出来了,也并不想理会。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
越想越恨。这种事要是换了花老板,怕在会客厅就把那俩老东西的头拧下来了。
“……总之么,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像这种犯罪活动,一日不绝,我们就有一天的责任。”
“所以小姐也别太有心理负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兵吹完自己的丰功伟绩,这个结尾令他满意。
想得出这种句子,太有格局、太有文采了。
很少有人爱听他叨叨往事。
虽然这个女孩子没表现出高涨的兴趣,但至少是在听的。
弗雷德讲得很高兴,烟燃了半天,又没抽着。
信纸上落了些烟灰。
等待的时间似乎不再漫长。
第37章
客厅吧台的氛围灯都熄灭了,盲点俱乐部开始休息。
靠在栏杆上乘凉的花狸子,并非没有注意到黑暗中遥遥站住的来人。
僵持。
她们都在等对方先说话。
“要说就说吧,”花老板忍不住了,“不就是雪域的事么?”
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她太了解她了。
她要是这点心思都猜不出来,也不用当酒馆榜一赏金客了。
“……”
李渊和感到尴尬,铺垫话术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花老板,我要去雪域。”
“嗯,观光?”
半是讽刺,花老板在问她的计划。
“我从库尔斯克弄到了一批好东西。”
如果你质问一个小孩,TA也会首先陈述有利选项。
李渊和在某些时候还挺幼稚。
“……很好的东西。”她局促地试探,“我……去测试一下性能。”
“我认为您已经不理智了,李总。”花狸子打断她。
“我不要求您和我一起去,花老板。”李渊和的声音冷下去,“也不会带上任何一个盲点成员。”
“那是一个窝点。”花狸子情绪上头,“您有多少把握活着回来?”
愠怒的责问。
李渊和看着她,在心底酝酿一番辩论:“我觉得您最近太暴躁了,花老板。”
“支派了联邦当局,您还要怎样?亲自去监工?”
花狸子不客气起来。
“有病就去治。”
“嗯?”贵妇的脸色沉了下去。
花老板话糙理不糙。
讲理是吵不赢她的。
“什么意思花老板,一起喝了酒,陪我过了夜,花了我的钱,现在嫌我老了,嫌我脑子不好使了,嫌我……”
“我只是让您清醒一点!”
花狸子感觉脑袋嗡嗡的。
老巫婆就是这样。每次动真格打嘴仗,输的人总是自己。
李渊和的目光忽然落在她脖子上。
“这是什么?”
她走过去,用指尖挑起一串珠串项链。
借着月光,朱红色的。珊瑚。
“哟。”
李渊和意味不明地笑。
花狸子浑身僵得像一个坏掉的洋芋,不禁攥起拳头。
她和令楚星那点破事儿,李渊和也不是不知道。
她身上带着体温的薄荷香,灌得人窒息。
“有人在担心你?”她把项链撂下。
“她为什么担心你,花老板?”她的笑容藏不住恶劣。
“难道说——你早就和她讲好,要陪我去雪域玩玩吗?”
她果然是个自觉的人。
李渊和猜准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我行我素地去做,她就会像狗一样自己找过来。
*
早些时候。
“那女人就是个神经病。你们是什么生死与共的关系,要陪她去送?”
星火明了又暗,令楚星坐在沙发上,抽烟。
路过的女人脚步顿住了。
她一手搭着脱下的罩衣,没料到这个点,熄灯的会客厅还坐着人。
她耸了耸肩。
“她救过我们,这点算吗?”
“如果光是这样的话,我去不就足够了?”令楚星眯起眼。
烟草刺激的燃烧产物从气管涌入肺部,接着是薄荷醇制造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