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出任务,一手提一个歹徒,都没感觉这么心累。
太阳落了山,外面的街道昏暗下去,小照相馆被阴影笼罩。
她们已经看不清彼此的脸。
颜挈从来不喜欢清纯傻白甜的类型,只是看这傻子吃起来还能尝出些咸淡,留在身边解解闷。
不过一个玩意儿。
从前天天加班,到三更半夜地回照相馆来找颜挈,身上那股汗味,啧。
没想到颜挈还没玩腻呢,倒被她反咬一口。
女朋友可以再找,但尊严问题没有余地。
这白痴简直不要命。
“不会什么?”颜挈冷笑一声,抛回一个带着玩味的问句。
“不会再放窃听器了!”
像体训时回答教官一样,蒋明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在黑暗中,她不能确定颜挈有没有看见她在哭。
“嗯?”
颜挈反应冷漠,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不会再怀疑您了!颜老板,不会再背叛您了!”
蒋明的声音又提高一个分贝。
好屈辱。
她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力,哭得心脏发疼。
比起愧疚,还是后悔更多一些。
……怎么就招惹了这个女人。
“所以呢?花言巧语就有用了?”
颜挈的声音比寂夜更加阴森,听得人骨头发毛。
她踱步到蒋明身边,借着透过窗帘的微光,打量她。
衣领被风吹歪,领带已经松垮。
蒋明性格蛮横强势,没感受过几回走投无路的绝望。
颜挈是个很难猜的人。
不过有一点,她不用猜也知道,礼物和谄媚不可能消她的气。
她更喜欢血淋淋的代价。
蒋明已经做好了丢掉工作、名誉扫地、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完成领导的任务、弥补警司的损失,什么都可以。
“那您想怎样就怎样吧!”
蒋明的声音带了哭腔,她一定要颜挈跟她回去。
否则她永远也不走。
她感觉头晕,双腿发软,快要跪下去。
也不顾会不会被人撞见。
甚至忘了自己肩章上,闪着银光的雄鹰徽记。
*
颜挈没让她犯这种错误。
她反手一把拽住蒋明,强行把她托起来。
她没狂妄自大到意欲亵渎警徽来增加复仇的快感。
“去,把门关上。”
第25章
逆光中,蒋明看不清她的眼睛。
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皮肤上。
颜挈温柔的命令,比质问背叛来得更加可怕。
*
蒋明听到她的话,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下班时间到了吧?”颜挈问。
“到了。”
“把制服脱了。挂在衣架上,都脱了。”
颜挈坐回沙发,重新抱起抱枕。
柔软的抱枕被紧拥到变形,蒋明看见,无来由地害怕。
是不等价交换。
印着警徽的扣子解开,脱下警服,蒋明穿着一件紧身胸衣当作内衣。
运动型的。她不讲究。
“我让你都脱了。警靴、制裤、内衣。”
黑暗中,颜挈的语气开始不耐烦。
用来和亲的玩物,竟然还有多余的羞耻心。
欺人太甚。
蒋明咬咬牙。
警帽摘下,挽起的长发抖落,她低头,利索地把衣物褪掉。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都是被支配者。
硬底长靴在地面点了点,颜挈示意蒋明走过去。
她将下巴搁在抱枕上,长发不羁地垂下,拂过脸颊。
她的目光从蒋明结实的小腿上移到线条清晰的腹肌,毫不吝啬贪婪与欣赏。
就像AV警匪片里,被俘虏羞辱的警察和计谋得逞的坏蛋。
只不过这次,似乎坏蛋更站理些。
蒋明倒是没有像刚才一样哭。
她已经习惯接受启蒙教师的进阶教育,毕竟颜挈已经手下留情了。
那包窃听器落在脚边。
要是它真的成了呈堂证供,整个警司都不可避免的得为她蒙羞。
这比死都痛苦。
蒋明想起自己在警校,凛冽的寒冬,凌晨五点被教官拽起来跑步。
那时刑警专业就她一个女生。
因为是生理期第一天,跑完五公里,她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还落下了个弱不禁风吃不了苦的名声。
她咬牙忍四年,只是为了一个薪资还算过得去的铁饭碗。
她只不过也想干出点成绩而已。
颜挈会毁了她。
硬底靴又一次点点地面,颜挈甚至懒得和她讲话。
她不需要向一个玩物解释清楚什么,更不用在意它的感受。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发泄。
顺便让它认清自己的地位。
蒋明跪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双膝在大理石地面磕出清脆的响声。
这点疼也不算什么。